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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含着泪,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实在是……非常合他心意。
“表姑娘现年十五。”
家寿喜滋滋道:“爷也觉得表姑娘是不是比常日里好看了许多?”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舌尖暗抵了抵牙根,双眸稍眯起。
才十五,那就是先前,还没长开了?
*
“姑娘,这是大爷特意差家寿送来的雪玉膏,听说连宫里的贵人都难得呢。”
农嬷嬷撩开厚毡进来,将手里捧着的紫檀木盒递给苏娇怜。
“看来大爷真是对姑娘上心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苏娇怜慢吞吞的从榻上起身,一脸“喜滋滋”
的接过来,“激动”
的手都在抖。
陆重行不是对她上心,是对她的这副皮囊上心啊!
养的白白嫩嫩的才好下手嘛……苏娇怜觉得自己命途堪忧。
“来,姑娘,老奴给您抹上。
保准这额上的痕迹过几日便能消得干干净净。”
农嬷嬷抬手,拨开苏娇怜额上覆着的那层细发,露出额角的伤口。
这是那日里陆重行将她扔出去后,她摔在中庭内青石板砖上砸出来的一道小口子。
不大,已结疤,显出小指甲盖那么长宽一小块粉色痕迹,就像是印在上头的一小片花瓣似得。
“这表姑娘脸真大,还以为大爷真对她上心呢。
若不是老太太逼着,大爷怎么可能会差家寿来送这劳什子雪玉膏。”
糊了红霞纱窗的月洞窗外,传来大丫鬟榈穗碎嘴的声音。
榈穗是陆老太太拨给苏娇怜的丫鬟,平日里嚣张惯了,根本就不将苏娇怜这个表姑娘放在眼里。
其实榈穗对苏娇怜这般有敌意,是有原因的。
因为若不是苏娇怜突然到来,榈穗便能被陆老太太派到大爷陆重行的院子里头去了。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榈穗的心思,大家都懂。
如此,教她怎么能不心生怨念。
关键,这表姑娘竟还真的好似得了大爷青睐!
农嬷嬷双眉一横,登时便打了帘子出去,将榈穗狠骂了一顿。
榈穗咬着牙,一副愤愤不平之态。
苏娇怜撩开帘子出来,纤细身子靠在那大红猩毡上,使得那张原本便苍白的小脸更显娇怜憔悴。
再加上那双浸润着晶莹泪珠的湿漉水眸,显出西子捧心般的病态苍怜,愈增其妍。
榈穗一愣,盯着苏娇怜看半响,连农嬷嬷呵斥她的声音都当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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