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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江时景这个样子,她确实又急又怪,也很想现在就问问江时景——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在联络,怎么晚上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她说?
她虽然知道孩子们是怕她担心,但内心还是有些许的嗔怪,她也本该有这种情绪的,可话到嘴边却拐了弯:“怎么没事,这手都凉成什么样子了?”
她搓了两下他的手指,追问道:“缝针了吗?是季博远弄的吗?你这孩子怎么受伤还逞强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江时景心里一酸。
也许是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太暖了吧。
说不出来话的江时景只能轻轻摇头,一旁的季渝接上话:“是他弄的。”
周晓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管极力压制,她的声音还是颤抖了,只能逼着自己把这些情绪咽了回去:“这都什么事啊……现在怎么样了?”
季渝摇头,抬头看向抢救室:“不知道,还在里面。”
“……”
周晓沉默了一瞬。
张警官见他们没再继续说话,便走过去和周晓说了几句:“刚才我们抓获了这段时间强迫季先生还高利贷的那些人,据他们的说法,他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
有的时候他们来催债,季先生也是疯疯癫癫的,说不清楚话。”
“不稳定是被他们逼的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他赌博多长时间了?”
警察问。
周晓每次遇到这种话题的时候都会逃避,这次也不例外,她下意识就看向了季渝。
季渝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点头,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鼓励一样。
他知道周晓还会因为季博远的事情痛苦,所以这些事情必须她自己来面对。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力量,周晓低下头深呼吸了一下,才犹豫着说了出来:“……很多年了。”
因为周晓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江时景的,所以江时景能感觉到她的指节稍微用了些力气,手心微微凸起的伤疤一直磨着他的手背,让他忽视不掉。
于是他偏了偏头看向季渝,季渝也和他对视上,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她受了多少苦啊……江时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意又再度翻腾了上来。
张警官沉默了一瞬,还是公事公办地又问了几个关于季博远的问题,最后点了点头:“好。
看样子手术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先休息。
我们就在这边,有事情可以找我。
关于其他一些要问的事情……等之后再联系你们。”
一直对方问什么就答什么的周晓在此刻拦住了张警官,她的眼中泛着红血丝,有些焦急地问:“他会判很久吗?”
“这个……要等法院那边,我不确定。”
张警官低头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季渝。
季渝朝着张警官微微鞠了一躬:“辛苦了。”
“应该做的。”
-
周晓坐在椅子上,让季渝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江时景坐在旁边,低头看着周晓一直没有松开的手,思绪万千。
有多久没有这样被这个年纪的长辈关心过了?
他快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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