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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写信告知家父家母,还请卢管事代为传送。”
卢栩忙点头应了:“夫人哪里的话,本就是奴才办事不周。
若夫人写好,叫人直接送到东北角上的长驻阁便是了。”
打发了卢栩,如玉掰着手指算了算,到耿府已经四日了,自来了府上竟没有收获丝毫,不禁心里有些着急,又想着师傅在临行前将从不离身的清水白石都交予了她,可她又在这里做什么呢?竟当真作起了夫人的过活,任着一天又一天地混日子。
想到这里,如玉脸上噪噪的,心想一定得寻个机会好好打探一番才好。
如玉叹了口气,又庆幸方才在卢栩面前没有露出纰漏。
哪里会有连回门之日都不记得的新娘呢?如玉猜想也许自己也算是史无前例了罢。
这时候的天色又慢慢地擦了黑,原本鸟清和鸣的舍南舍北也逐渐沉静下来。
如玉以前听任如何和她说过,养鸟人在休息时会在鸟笼子外蒙一圈黑布,这样鸟在黑暗里也会以为的确到了黑夜。
那时如玉觉得有趣得紧,因而笑了好久,可现下想想,作一只心思单纯的飞禽又有何不可?至少没有那么多惹人伤神的烦恼。
如玉突然想起卢栩的一句话:爷因有要事在身忙得今夜也不得回府。
如玉转过脸看着窗屉子,一手撩起隔扇罩上幔子的一角,暗自下了决心,今夜定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心中积事,如玉便早早歇下了,几个侍女都回了偏房,屋子里寂静无声。
前半夜是梦倚当值的,如玉在屏风罗漠床上辗转反侧,半睁半闭得听着外屋梦倚的动静,毕竟刚入春,淮康城在白日里再如何怡人,还是抵不住夜晚所带来的的寒噤。
前两日瑶矜将舍南舍北所有的窗楞子周围又糊了一层,本想着能抵寒,谁料到冷风从竹篾纸透进来,就算盖着被子脸颊上也能感觉到寒气逼人。
如玉听见梦倚在屋外翻来覆去得不安稳,心中叹口气,索性坐起来去唤她。
梦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唤着她,半睁了眼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稍一顿,连忙应了一声坐直身子掀了锦幔走进来问:“夫人唤我么?”
如玉问道:“什么时辰了?”
梦倚瞧了瞧榉木圆桌上的漏刻,轻声道:“已经子时了。”
子夜时分正是最凉的,也不知道是哪里进的风,丝丝凉意从尾椎骨直窜上来,梦倚忍不住打起了罗嗦,如玉道:“回偏房睡会吧,这种天儿还守在这里准保要受凉。”
梦倚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
如玉笑了笑:“再结实的身子也得担着点儿,快些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梦倚还要推辞,却狠狠得打了个冷颤,抬头瞧见如玉戏谑的笑容不禁红了脸,便福了福身回去了。
如玉靠在床边又等了小一会,起身下地将床尾的木板角往右边扭了半圈,又狠狠往上提了提,打开了暗箱,拿出一件通黑的夜行衣。
这夜行衣是前一日月认以置物为借口出府拿到手的,而到府上第一晚如玉便发现床尾竟藏有暗箱,当时着着实实吃了一惊,第二天将此事告诉月认,月认也认为此事蹊跷。
如玉后又转念一想,是了,此房内的所有物品皆为安红缨的嫁妆,有这么一个小机关也不足为奇,再加上前几日发现的《金谷园》,如此一般也就都说的通了。
如玉换上夜行衣后,又将月认藏在箱内的一蒙面戴在了脸上,转身看了眼窗外朦胧的夜色,便轻着手脚出门了。
一时如玉出了舍南舍北,心里按着那牛皮地图的标识,往东边转弯,穿过一个东西向的抄手游廊,便向南大厅而去。
沿路约有十余道房屋,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面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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