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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经这样说过,不管怎么样,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而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
尽管在谢滢看来,这句话应该是包含了天下绝大多数的灵魂,但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她见到了这句话没有包含在内的灵魂。
她未曾看出这个灵魂有多么的伟大,这个躯壳有多么的破碎。
她,只看到了一个孤独无依,永远在漂泊的灵魂。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十分的敏锐。
从她进入这间屋子当中开始,她就注意到硕大的房子,以及那一个一直不肯放松,紧绷着身子的男孩。
这是什么样子的人,在家里还不愿意放下紧绷的身子。
答案,还真就和赵老说的那样,这个,只是他的房子而已,栖身住所,而不是安家之地。
在赵老他们崇敬佩服叶怀瑾的时候,作为女人,更多的,想到的是那种来源于母性的同情。
谢滢的思绪有些的飘飞,因为之前在攀谈的时候,她问了叶怀瑾这样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因为我觉得你写诗歌真的很棒,而且你的书,卖得很好。
要知道,一般人并没有这种能力,写出两种极端的书出来。”
这个问题,不只是她想知道,赵衿和赵正诚也想知道,当然,还有陈熙。
随着这个问题的出现,他们的眼角就如同聚光灯一样,牢牢的打在叶怀瑾的脸上,尽管他看起来十分的阴翳。
所有喜欢叶怀瑾文字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
叶怀瑾喜欢用文字来剖析自己的灵魂,把他切割的破碎,然后揉碎在文字当中供读者拾起和自己的灵魂对比。
读者看到的都只是碎片,那种被放大到无限大的碎片,他们总能找到一个共同点和自己对比。
然后,不由得头皮一凉,道一句好惨的人,好惨的自己。
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怀瑾对完整的灵魂做出过评析。
在四个人的视线当中......
叶怀瑾的脸,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仿佛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讲,根本算不上一个问题。
他依旧是用着他平常的那副表情,一贯沙哑的嗓音,在这个直视眼疼的灯光下,缓缓开口。
“人的一生,有两个生日。”
叶怀瑾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开始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那些光是看着就毛骨悚然的伤口。
房间当中的温度,在伤口露出来的时候,感觉直接降到了冰点一样。
灯光很亮,这点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是,灯光无死角的把叶怀瑾脖子下面的伤口给照了出来。
有些伤口疤痕很重,那些表皮组织高高隆起,一座座大山横跨在细嫩的皮肤之间。
光是看着这些伤疤,都能够想象出当时他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轻重。
肯定是带着那种痛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面的决绝下刀子的。
谢滢和赵衿对视一眼之后,没有再敢说话。
一个是叶怀瑾的话没有说完,还有一个是,她们的内心被那些疤痕拧成了麻花绳。
何等可悲而又荒凉的灵魂啊。
“一个是自己诞生的日子,还有一个......”
叶怀瑾看向了对面那个液晶电视机黑色屏幕当中倒影的自己,倒像是看着那个叶怀瑾说道:“还有一个就是真正理解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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