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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家笑了起来。
然后又叹息道:“这都是家门不幸啊,大小姐的丫环在中毒事件里的确只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大丫环是在当天替小姐上街买东西时,被人当街刺死了,到现在警局也没有抓到罪犯。”
“被当街刺死?这是另一桩案子啊!”
路鸣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这事说起来真奇怪,当时那个丫环是替小姐出去买东西,带了个提包,里面银子也不多。
谁知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家伙,二话不说,上来就捅了那丫环一刀,然后抢走包就逃走了。
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很多,却都吓呆了,没人敢上前拦阻。”
“怎么会出这种事,太奇怪,不早不晚,赶在这时候。”
路鸣皱眉思忖道。
“当时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就认为是遇上了强盗或者窃贼之类的人了。”
孙管家一脸迷茫。
路鸣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如果是抢匪,不会用刀子捅人的,因为罪犯很清楚抢劫跟杀人的区别,后者是要掉脑袋的。
如果不是抢劫,而是蓄意杀人,为何要带走提包?不仅多此一举,而且手里多了一个可以定自己罪的罪证。
这就只能有一个解释:杀人、抢劫都是凶手要做的。
至于动机那就无从推测了,但图财害命的动机应该是不存在的,一个丫环手上的银子并不足以让一个人杀人,哪怕这个人已经穷途末路到了极点。
更主要的是当时是在闹市,附近人很多,目击者很多,凶手不顾这么多人在周围,悍然杀人,那就说明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已经等不及了。
“那个丫环叫什么名字?她去给慕仪买什么东西?”
路鸣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你也知道,小姐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个丫环叫冬梅,是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后来小姐去美国留学,她也跟着去了,谁想到漂洋过海到了外国都没事,回到家反而死在闹市上。”
孙管家苦笑道。
路鸣心里一阵悲伤。
这个冬梅他熟悉,应该说慕仪身边的丫环他都熟悉,因为从小他就经常跟慕仪在一起玩,这些丫环就是他们两人的玩伴。
“冬梅姐死的太冤了,她埋在哪里,我哪天要去烧一炷香再烧些纸钱。”
“这就难办了,她的尸首被家人带走了,埋在了老家。
她老家是安徽人,具体哪个地方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孙管家道。
“哦,那就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路鸣不想再问下去了,盛家发生的一连串倒霉的事情令人不寒而栗,多知道一件事,就像揭开了一层疮疤,面对的是难以忍受的撕裂。
“路少爷,我知道你跟小姐身边的丫环感情都很好,可是这些事只能想开些。
到了老朽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世事无常,没有见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孙管家满脸都是悲哀的神色,说了几句就走了。
路鸣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久,全身内外好像都被悲哀和痛苦浸透了,让他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想任何别的东西,去做别的任何事。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圆圆的俏脸,双颊还带着俏皮的酒窝,一笑起来的时候让你感觉春风扑面。
为什么这世上很多美好的善良的东西那么容易破碎?
为什么这世上有些罪恶的丑陋的东西却能蒙混过关屡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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