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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工牌里的家书（第2页）

仁济医院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陈野把母亲最后的血透记录折成纸船。

护士推车碾过走廊时，不锈钢托盘里的针头跳动着428hz的频率——那是林蔓助听器接收加密信号的固定频段。

缝纫机下的华尔街

城中村裁缝铺的日光灯管接触不良，陈野看着老周把美团工牌塞进缝纫机针脚。

跳动的黄铜针在布料上扎出点阵图，逐渐显露出深交所某支医疗股的交易密码。

"

这是你爸当年工地安全帽的衬里布料。

"

老周的手腕血管凸起如电路板走线。

妹妹突然掀开缝纫机盖板，陈野看见内壁用圆珠笔画满公式——那是父亲计算脚手架承重的手稿，现在成了破解期货合约的密钥。

林蔓的高跟鞋跟卡在瓷砖裂缝里，她掏出块印着药企LoGo的巧克力，掰开时露出张泛黄的放疗缴费单。

"

我妈最后半年，"

她的珊瑚色口红在日光灯下褪成惨白，"

把镇痛药说明书折成了千纸鹤。

"

陈野闻到她袖口溢出的消毒水味，和缝纫机润滑油的气息绞成死结。

豆浆摊的密码本

油锅里的残渣打着旋，沈婷婷的尖嗓门刺穿晨雾："

陈野！

你妹又偷拿止痛药！

"

妹妹突然抓起漏勺，滚烫的油花在空中组成基因专利的条形码。

老周的电焊枪点燃豆浆袋，焦糊味里浮出国家电网的智能电表改造图。

林蔓的白大褂下摆扫过积水的窨井盖，她突然跪下来，用注射器抽取路面污水。

"

这里面有百特医疗的废水样本，"

针管里的褐色液体泛着428nm的波长，"

能证明他们篡改过三期临床数据。

"

小芸的尖叫从裁缝铺二楼炸响。

陈野冲上去时，看见她用剪刀划破美团工服，反光条在晨光里拼出"

不逃了"

。

老周沾满机油的手掌接住滴落的血珠，在缝纫机台面上画出道琼斯指数的月K线。

太平间的全家福

冷藏柜第三层的抽屉卡住了。

陈野用美团工牌撬开时，冷气裹着张泛黄的照片扑出来——那是父母结婚时在纺织厂门口的合影，背景里未封顶的大楼如今是私募基金总部。

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

野子满月留影"

，笔迹被冰晶侵蚀成断续的虚线。

林蔓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她扯开太平间的裹尸袋，在某个器官捐献者的肝脏切片上，发现用缝合线绣出的比特币地址。

老周的电焊枪烧穿了冷藏柜电路，跳动的火星里浮现出小芸被篡改的病历记录。

"

这是最后的..."

林蔓的貂毛大衣滑落在地，露出腰间别着的杜冷丁注射器。

陈野看见针管里晃动的液体，和母亲临终前用的镇痛剂是同一批次。

缝纫机停了

当警笛声包围城中村时，老周突然踩断缝纫机踏板。

跳动的针脚在最后一块布料上扎出深股通席位代码，妹妹抓起滚烫的烙铁按在布料上，焦糊味里腾起428%的数字烟柱。

林蔓的白大褂在风中鼓成帆，她将太平间的尸检报告折成纸飞机。

陈野看见母亲的血透数据在晨光里透出暗影——那是用紫外线笔写的做空指令，只有冷藏柜的低温才能显形。

小芸突然哼起儿歌，把美团工牌塞进陈野手里。

塑料卡片的夹层里，父亲用安全绳纤维绣着："

好好吃饭"

。

缝纫机的黄铜针还扎在最后一针，老周突然说："

这是国家电网2008年的备用电缆图纸..."

防暴盾牌撞开裁缝铺木门时，陈野咬碎了林蔓给的巧克力。

十年前的味道混着尸检报告的药水味在口腔炸开，他看见母亲的纸船漂进下水道，船头指向陆家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