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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铝饭盒里的黎明（第2页）

仁济医院后巷的垃圾车碾过豆浆摊残骸时，陈野正用铝饭盒装妹妹偷来的止痛药。

油污的地面积水里浮着半张基因检测报告，"

遗传性肾病"

那行字被车轮碾成428的裂痕。

林蔓的高跟鞋断在窨井盖边缘，露出藏在鞋跟里的微型账本——那是用化疗缴费单折成的千纸鹤。

锅炉房里的全家福

城中村锅炉房的蒸汽管道嘶鸣，老周把女儿的抗抑郁药锡箔铺在阀门上。

沾满煤灰的手指在药片压痕间游走，突然说："

这是国家电网2008年的变电站分布图。

"

陈野看见铝饭盒里的止痛药开始溶解，褐色液体在锈蚀的管壁上画出深股通资金流向。

妹妹突然掀开锅炉检修口，陈野看见内壁贴满泛黄的奖状——"

纺织厂先进工作者"

的红色印章下，压着母亲年轻时的笑脸。

林蔓的白大褂被蒸汽打湿，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在高温下逐渐显现出父亲工地事故的调查报告编号。

"

野子..."

老周的电焊枪点燃泄压阀，"

你爸当年摔下来前，塔吊的应力数据就被篡改过。

"

蒸汽喷涌的瞬间，陈野看见428c的压力值在仪表盘上定格——那是妹妹网贷的年利率。

豆浆摊的最后一课

油锅里的残渣结成焦痂时，沈婷婷的尖嗓门混着警笛逼近。

妹妹突然抓起漏勺，把滚烫的豆浆泼向调度平板。

"

这板子，"

她沾满锡渣的指甲抠进屏幕裂纹，"

用了我爸的工伤赔偿金！

"

跳动的数字突然变成母亲临终前的血压值，林蔓的助听器接收到仁济医院太平间的开门声。

老周突然跪在油污里，用煤灰在积水中写公式："

这是你爸算脚手架承重的公式..."

未写完就被警棍击碎。

小芸的尖叫从锅炉房二楼炸响，陈野看见她用缝纫剪划破美团工服，反光条在蒸汽里拼出"

回家"

。

林蔓的貂毛大衣在热浪中卷曲，露出缝在里层的数百张透析单。

她突然掏出杜冷丁注射器扎进自己脖颈："

我妈走时...说镇痛剂要留给更需要的人。

"

陈野的铝饭盒掉进煤堆，十年前父亲偷藏的糖块在高温里融化成琥珀色。

最后的缝纫课

当防暴盾牌撞破锅炉房铁门时，陈野正用母亲的血透记录折纸船。

老周突然扯开工作服，露出后背纹的变电站地图——那些青色线路正在渗血，与蒸汽管道里的冷凝水汇成428%的利率曲线。

"

国家电网的备用电缆..."

老周的电焊枪点燃煤粉堆，"

去年被改成做空沪铜期货的暗池。

"

爆炸的蓝光里，陈野看见父亲的工牌在气浪中翻飞，塑封层里藏着母亲手写的食谱——每个步骤都对应着破解期货合约的密钥。

妹妹突然冲进蒸汽云雾，把铝饭盒塞进陈野怀里。

盒底粘着半颗融化的水果糖，那是父亲在工地攒了三个月的甜味。

林蔓的白大褂在高温中碳化，她突然说："

我妈的遗书...写在镇痛剂说明书背面。

"

铝饭盒的余温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蒸汽时，陈野的纸船漂进下水道。

老周抱着昏迷的小芸蜷缩在泄压阀旁，林蔓的珊瑚色口红在煤灰里褪成惨白。

防暴警察的盾牌阵列后，沈婷婷的平板电脑还在播放基因专利的拍卖直播。

陈野突然咬破手指，在锅炉内壁写下父亲教他的承重公式。

血珠顺着铁锈沟壑流淌，逐渐组成道琼斯指数的月K线。

妹妹抓起的煤块在墙上画出歪扭的纺织厂大门——那是父母结婚照的背景，如今成了资本大厦的地基。

当催泪弹的烟雾吞没锅炉房时，陈野的铝饭盒突然发出蜂鸣。

父亲偷藏的糖块在高温下结晶成硅芯片，上面蚀刻着母亲临终前的心电图——那是整个暗池交易系统的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