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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出来没带车?现在要回侯府吗?上来,我送你一程。”
其实林辉白在出声唤人的时候,就已将书斋前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管是车夫的言语,展臻的态度,还是那辆马车上的徽印。
林辉白不是个傻的,他虽然不知道展臻何时和睿王严豫有了交集,但他看得出,展臻并不愿和多方扯上太多关系。
所以他才出声解围。
而对展宁而言,虽然面对严豫和面对林辉白,她的心情同样复杂,但比起睿王府的马车,她还是宁愿选择林辉白的。
“有劳你家主人费心,但我遇上了朋友,他自会送我回府。”
权当给严豫点面子,展宁与那车夫客套交代了两句,便一掀袍摆上了马车。
秦川也跟着爬了上去,不过没进车厢,而是在车前与车夫并排坐了。
车夫将马一催,车轮辘辘,马车驶离书斋。
睿王府那车夫一脸苦色望着远去的车影,垂头重重叹了口气,正不知如何回去给严豫交差,却见眼前黑色绣麒麟纹的袍摆一闪,再一看,严豫已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小的无能,刚刚林相家的……”
他忙要开口求饶,但话才开头,严豫便一抬手示意他噤声,“我知道了。”
车夫拿眼角余光小心翼翼打量了下他的脸色,猛地又闪开了去。
王爷这脸色,完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车厢之内,仅坐了林辉白与展宁两个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展宁恍惚记起,相对这一世而言,她与林辉白现在这次会面,还是去年夏末那次意外之后见的第二面。
第一面,是在意外发生的两个月后。
奉召出使高昌国的林辉白终于得知了消息,匆匆赶回,到侯府来见她。
那时候,她已顶替了兄长的身份。
因为害怕林辉白看出端倪,也害怕自己在他面前失态,她借口眼睛有恙,不能见风见光,还是选择在暗室与林辉白见的面。
当时两人所谈的,无外乎“展宁”
的逝去,以及那场意外背后可能的黑幕。
展宁与林辉白自小定亲,彼此情投意合,展宁的死给林辉白的打击颇大。
只是逝者已矣,高昌国要事未了,林辉白奉召在身,在京中停留了数日,拜托父亲帮助展臻追查当日遇袭一事后,又不得不赶回了高昌国。
掐掐时间,恐怕他也才再度回京不久。
“几个月未见,你脸色仍不太好。
听说你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你可要保重身体,宁儿与你感情最要好,若是她见你如此,必定不会开心。”
林辉白打量了展宁一阵,见他气色不好,不由开口关心了两句。
他比展宁兄妹大上几岁,一贯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与展宁说话的口吻,自然也是关心弟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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