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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手脚利落地帮他止血、包扎,只是医药箱里能用的东西也很少,她也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纱布不够用时想到车里那件被撕开的衬衫,拿出来将他的伤口重新缠上。
待到一切忙完,抬起布满汗水的额头时,只见他目光依旧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这样下去她怕感染,说着便将他搀起来坐进车里。
只是这个过程异常艰难,因为厉承晞已使不上什么力,临昏睡前在她耳边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玫瑰金的跑车在暗夜中疾驰,随意心里是害怕的,却不敢有一丝松懈。
载他抵达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倒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虽然医生、护士看到她的模样很意外,只因在工作岗位上所以有所克制。
厉承晞被推进手术室后,她就一直坐在外面等待,还好没多久门就开了。
“伤口虽然很深,不过并没有伤到要害,已经重新包扎缝合过了,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
医生对她说。
随意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
便跟着护士来到厉承晞转移的病房。
他因麻药劲还没过昏迷着,随意联络不到人便只能一直守在床边……
——分隔线——
厉承晞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睁开眼首先看到的病床的天花板,然后才感觉自己手臂上像压了什么东西似的发沉,低眸便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的随意。
或许是太累,竟然已经睡着。
头发有些凌乱地粘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垂在眼眸下,只是半边脸除了是肿的,还有些未干的血迹,那模样十分狼狈。
眼前不由自主地又闪过她帮自己处理伤口的画面,明明那样弱小,却又出奇冷静、勇敢。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伸过去,只是指尖还碰到她的脸,随意便突然醒了。
四目极近相望。
厉承晞的眼眸依旧很幽深,可此时那深沉里却仿佛夹裹了一丝类似柔情的东西。
她刚刚睁开眼睛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被这样一双眼眸盅住。
时间无形中静谧了两秒,仿佛就连空气也变得渐渐暧昧起来。
厉承晞被抓个正着,内心其实是掠过一丝狼狈的,因为伸出去的手只差一毫米就落在她的脸上,一时间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两人同时转眸看去,便见邵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接到就消息就已匆匆赶了过来,结果推开门看到病房内的情景,尤其厉承晞趁机慢慢收回去的手臂时,突然察觉到自己闯进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你们……”
随意仿佛这也才察觉到自己与厉承晞靠的距离太近了,赶紧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邵东迎着厉承晞不太愉悦的眸色走进来,冲她笑着伸出手:“你好,邵东。”
“随意。”
随意大方地与他相握。
之后,空间里便没有人再说话。
厉承晞当他的病号,邵东则满眼好奇地落在随意身上,一时间让她更加尴尬,只好道:“我去下卫生间,你们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邵东才转头关切地看向厉承晞,压低声音问:“怎么搞的?医生说你身上是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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