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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一定,”
)那鬼提醒她,(“你忘记‘织颜谱’的效果了么?香消梦断,祭剑本来应该根本不记得那晚上发生的任何事——顶多也就记得有个小弟子将一杯茶泼到了他的身上,而他不过是有些疑虑想要过来探探而已……”
)
洛水先是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这鬼在说什么。
(“你你你你你你是说——他、他记起来了?!”
)如果她的脑袋此刻能发声,那一定是变形的声音。
(“这是自然。”
)鬼答得理所应当,(“你这半路子出家的‘生香’,纵使有我帮助,还想如何迷惑这祭剑闻朝?他能坚持到今日才想起那收徒之事,还能将这前后因果顺着你的意圆了,已算是你天资卓绝。”
)
(“你……你的意思是……他全部都会想起来?”
)
(“总还不算太笨。”
)鬼笑吟吟的,(“所以我建议你听话,就从了他吧——当好他的乖徒弟,趁机多睡他几次,帮他好好续续梦。
若不然,他不知何时就又要骂你‘邪门歪道了呢’~”
)
洛水瞬间白了脸。
对面闻朝等了又等,却始终等不见洛水回答,当下心情也复杂起来。
那天她提了拜师之事,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当时想到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喜欢做糕、编绳的“洛水妹妹”
如何能受得了祭剑峰上的清修?待到念转,才想起她身上的不妥与疑点。
他自然可以一剑试探直接处理了,但不知为何一对上她的眼就生不起粗暴待她的念头,反倒是不知为何舌根有些发痒,感觉实在颇为怪异。
他当时就想,哪怕异样又如何?不过是个连辟谷也难的少女,左右不过将她养在眼皮子地下监视着,晾她也掀不起大浪来,待得季诺出来再叮嘱与他,也算是全了友人之托。
毕竟季诺只是托他照顾未婚妻。
他若直接将人斩了,也实在是有些不妥。
当即便改了口,允她过些时日再来,让她先行想清楚了能否受得了修仙的苦寒。
以她那日兴致勃勃提出要“学耍剑”
的劲头,闻朝不觉得洛水会拒绝拜师。
可现在,他又有点不那么确定起来了。
眼前的少女惨白着一张小脸,那下意识咬着下唇不敢望他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被他惊吓太过。
闻朝难得觉出了几分苦恼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天玄的名声,也无意去改变。
但是在难得的几个亲近的人中,他其实并不愿意留下“不近人情”
的印象……
这样想着,差不多已经到嘴边的“可是不愿?”
便咽了回去。
闻朝缓了缓面上的神色,告诉她:“若是还没想好,可再回去思索几日——或你可以先行辟谷,待绝了食欲与浊气,再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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