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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脑中“嗡”
地一响,一想到那个可能,竟是连脑子也不转了,半晌才稍稍回神,只听得耳边“咯咯”
作响,竟是牙齿也有些打战。
大约是瞧她骇得厉害,它终于叹了口气,细细与她分说开来:(“横竖不过是一幅卷轴,你看便看了。
不过是来找些东西,偶尔发现而已。
如你这般年纪突然瞧见个画里有个俊俏郎君,不好意思说出口岂再正常不过,切莫自乱阵脚。”
)
它的声音本就和悦,如今收了平日里惯有的调笑,虽没了那种一听就让人心痒的魅力,却另有一番平心静气的安神之效。
洛水听着听着,心慢慢落回了肚子里,随即有些赧然。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类似的情况,却怕极了。
过了一会儿,洛水总算心下稍定,埋怨道:(“说归说,方才那掌门来之前,你为何不提醒我?”
)
脑中的鬼“嗤”
笑了声,并不回答。
洛水随即反应过来:若真是出声提醒,反而显得她早有准备,那才是真的露了破绽。
她心下讪讪,嘴上却是不肯认,只道:(“下回可不能这样,这灵虚真人身上我瞧着很有些古怪,你不是窥得天机么?这般撒手旁观,就不怕我被他诈出些什么?真要有了万一,我可不敢在他身上用你那劳什子的织颜谱……”
)
洛水本意只是开个玩笑,不想这鬼赞同道:(“确实,你如今功法用得熟了,同你那师兄玩耍并无不可,可若要真碰见修为高的,莫要擅作主张自行运功。”
)
洛水听了不由脸上一热。
这鬼东西时醒时睡,尤其是最近,睡多醒少。
有几次她被那臭不要脸的伍子昭半路拦住拖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几次问那鬼皆是没动静,便只能自顾自地同那狗东西歪缠。
洛水直觉这狗东西应当是个贱皮子,不愿意被他以为真占了自己的便宜去,平日也只勾他解个馋,顺便练了功,而那狗东西还以为未曾真正得手,便同那被胡萝卜勾着的驴子一般乐滋滋地追着她跑,亦是自得其乐。
(“你……你都知道啊?”
)
(“你脑子里那点东西,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它嗤笑,(“我也不是不让你偷吃,只是劝你莫要觉得翅膀硬了,去踢那铁板。”
)
(“这灵虚真人竟是比我师父还可怕么?”
)她好奇。
然这回,脑子里的鬼竟是没再回答。
而没有回答亦是一种回答。
脑中这鬼对她那师伯的忌惮再明显不过。
换作旁的时候,洛水大约还会打趣嘲笑它胆小如鼠,可一想到方才的情形,想到那织物滑过皮肤带来的触感,隐隐约约的凉意便又自手背的皮肤下沁出,腿亦有些发软。
洛水忍不住捂住那处,用力搓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待得腿脚踏实了,方才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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