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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得重新窝上父亲刚才睡过的地方,暖烘烘的,还有一丝好闻的味道——真的好闻,就像是花瓣上的露水,淡淡的,莫名还有些熟悉。
至于为什么熟悉,它实在是太困了,才懒得去想。
……
青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醒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压下了身下的躁动,第一时间便是去后山入口的溪边,找到昨天白日里那个女孩坐过的青石。
上面干干净净地落了层雪,什么也没有。
它只觉心绪复杂,品不出是放松多些抑或是失望多些。
它在石头前徘徊许久,不知怎么,脑子里就闪过了昨日那抹端坐在巨石上的纤细身形。
——不可。
它甩了甩头。
已经确认过了,闻朝的那个徒儿并非是他心心念念的梦中人。
既无同心之契,如何能独自起相思之意?
这样想着,它转身要走。
——……可万一呢?
它转了一圈,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那块石头上,想了想,最终还是伸出爪去,拂落上面的雪,低头欲凑近嗅上一嗅。
只是它这厢刚刚垂首,就听得远处传来了些动静。
它猛地抬眼,几乎是做贼心虚的——尤其是在触及远处的白衣身形那刻,差点夺路而逃。
然而稍一定睛,才发现来的是它那儿子的结契之人,白微的弟子凤鸣儿。
目光甫一对上,对面的少女眼神不由亮了亮,朝他遥遥行了一礼:“前辈早。”
换作他时,青言对这番勤勉的弟子自然欣赏非常,只此刻它心绪不宁,也不知方才的举动被对方看去了多少,根本不欲多言,转身就走。
凤鸣儿本就是来此修炼,顺便寻那见她结契者的机会。
此番遇见青言,虽知对方不喜人类,亦不肯放过机会。
“前辈,”
她道,“昨日不曾寻见小俊,不知他可有安全回家?”
青言顿了顿,道:“它身子不适,暂不见客。”
凤鸣儿听出了它生分之意,却也不退缩,道:“如若此,可否让我见上一面?若是需要丹石,我可同师父讨些过来?”
青言心下不耐,只道了声“不用”
便径自离去。
凤鸣儿在天玄已久,少有这番冷遇。
乍一碰见,不由抿紧了唇,本想再说些什么,终还是咽了回去。
不仅如此,随着那四足青兽消失,一阵寒风平地骤起,差点没把她刮倒。
纵使凤鸣儿再不谙人情,也明白了此地主人的逐客之意。
她只觉得脸皮一阵冷一阵热,然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挺直腰离去了。
……
却说这边青言入洞府后,又就着水镜看了一眼,却只见到白微的弟子端坐在了那块石头上。
它当下不悦,径直做了些小气的赶客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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