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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后之人似乎半点也不着急,甚至还用发梳沾了点水,将细碎毛躁之处一点一点地打理清楚。
明明是情事后对镜梳妆的景,洛水却半分旖旎心思也无。
无论那轻柔划过头皮的梳齿也好、指尖也好,都像是贴着她脑袋摩挲的獠牙——哪里是为了安抚她,分明是想要寻个好位置再下口!
而这等死的过程才是最折磨人的,背后的人显然很清楚。
待得白微满意点头,洛水已面色苍白如纸。
他放下梳子,微讶道:“如何?不满意吗?”
洛水使劲摇头。
白微“哦”
了声,问她:“既然满意,为何还这副模样?可是又想起了方才幻境中的‘鬼’?”
洛水心道果然还是来了,这“擅闯禁地、图谋不轨”
的罪名到底还是躲不过。
她不说话,白微又道:“说来你也真是可怜——那个送你进来的人是不是没同你说清楚这里面关了什么?瞧你这吓的,如何就误闯了那处?”
——误闯?
洛水闻言一愣,随即心头狂跳。
或许是她这些日子被这一个两个套话套得实在多了,又或者是当真生死关头被逼出了求生本能,从白微的话中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两点。
其一,白微应当还不确定她来此的目的,至少在她记得的部分中,她并没有言明自己进入后山的目的。
故而眼下这个心黑流脓的家伙还在套她的话。
说什么“送她进来的人”
——他只能确定她从旁人处习得了织颜谱,并不能肯定有人指示她来此,至少在她记得的部分中,她从未提过。
若她直接回答了“是”
或“不是”
,便是默认了受人指使,做实了“心怀不轨、觊觎禁地”
的罪名。
由此她恍悟了第二点——既然白微还不清楚她的目的,那她大可以换个说法。
譬如一口咬定用这织颜谱只是贪图前辈他们的好颜色。
毕竟同“觊觎禁地”
比起来,这“勾引前辈师长”
的罪名实在算不得什么。
洛水像是突然开了窍般,转瞬想通其中关键,连带着力气也回来了。
她按住心口,露出害怕的神情:“我确实不知后山关着的妖怪到底是什么……居然……那般骇人。
青言前辈确与我提过不要乱逛,我方才也是睡迷糊了,又撞见师伯才胡乱运功。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刻意提及青言,只为将白微往她与前辈“接触过密”
的异状上引。
不想白微根本不追问她如何得了青言的喜爱,反奇道:“这如何能胡乱运功?莫不是学艺不精?”
这言下之意除了不信,还在试探她这功法的来路。
洛水只能哽咽道:“也不怕让师伯知道……其实这织颜谱的来历,我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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