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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六,大。
郑充一把揽过旁边斜坐的歌姬,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心情大好,“区区一个随从,还妄想与本公子赌。”
一旁陈家两兄弟面面相觑,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开局便输,实在不是好兆头。
陈莹顿觉不妙,用手碰了碰身旁的柳棠华,“这人真是你们随从,他能行吗?”
自郑列被提升为凉州刺史这两年,郑充便彻底卸下伪装,成日里不务正业,流连各大赌场,赌博猜拳这些,自是手到擒来。
这人不过是个随从,如何赢得过。
柳棠华也不知贺玄度为何会与姐姐一同进来,还要冒充她们的随从与郑充赌。
实际上,她也急得直跺脚。
姐姐方才一是被气到了,才由着贺玄度去赌。
可愿赌服输,若当真输了,难道真要陪着这个无赖喝酒,任由他羞辱?
她神色焦急地看向柳舜华,不由怔住了。
姐姐面色平静,不见有任何慌张,只是望着贺玄度,平和而温柔。
那种眼神,她说不清。
但她知道,姐姐信他。
她道:“姐姐信他,我也信他。”
第二轮,那舞姬似乎找到了些感觉,开始摇得快了一些。
郑充听起来尚可,他抬眼看了下对面的贺玄度,只见他半闭着眼,似听非听,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家两兄弟暗自握紧了拳头。
关键性的一局,他可一定要争气才行。
等到骰盅揭开,陈家众人脸上一阵抽搐。
贺玄度,又输了。
郑充连赢两局,分外得意,朝着下人吩咐道:“去把酒给爷备上,有多少算多少,今日定要与表妹不醉不休。”
陈莹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又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表姐,不懂她为何这么轻易答应一个随从,以至如今下不了台。
柳棠华也有些急了,她轻轻拉了一下柳舜华的衣袖,不安地望着她。
柳舜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可贺玄度已经连输两局,她如何能放松?
柳舜华只得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放心,贺玄度不会害我的,还有三局呢。”
是的,还有三局。
也就是说,接下来三局,贺玄度一定不能输。
嘴上虽这么安慰着,柳舜华依旧不免有些紧张。
郑充选择猜骰子,必定是他擅长的,从方才两场来看,也的确如此。
至于贺玄度……
她突然记起兄长说过,贺玄度曾在赌坊一夜之间输了五万钱,不由忐忑起来。
如此看来,贺玄度赌技应是一般。
既然他并不擅赌,那为何要提出与郑充对赌?
她实在想不出,接下来贺玄度要如何破局。
郑充睨了眼贺玄度,到底是个随从,只会逞口舌之能。
接下来,他一定要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第三局,贺玄度依旧是此前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稍微敛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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