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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起意兴阑珊地说,“但无非不过改邪归正,做个好人了呗?听说你高中人缘很不错啊?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学初中的同学见了,会不会以为见到鬼了。”
牧起说着说着乐了,“祝宴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周明知也笑,“加个大学同学。”
牧起一愣,“什么?”
周明知也不介意,慢悠悠说,“大学同学,除了楼昊,班上人叫什么名字我都不记得。”
牧起啧啧称奇,“你还真是社交障碍,孤寡老人。”
周明知也没反驳,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方面问题,他只是懒得去做,高中时期就是最好的证明,与他频繁有着联系的也多半是高中同学。
因为那时候有社交障碍的是祝宴。
他不知道祝宴为什么会这样,但高一一入学的时候,祝宴几乎是独来独往,除去一些必要的交流,班级里和他说得上话的没几个。
直到他成为了祝宴的同桌。
一开始周明知也并不担任班级里任何职位,他成绩好,老师也不勉强他,他除了课外打打球,并没有过多出众的地方。
成了同桌之后,周明知发现祝宴常常待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他的周围好像有壁,那道壁厚且坚硬。
所以当周明知意外担任数学课代表之后,那个总是把时间放在看课外书的小同桌时不时朝他投来崇拜的目光,那道壁,好像偶尔也能让周明知进去,周明知发现,祝宴也不总是像一个壳,那壳下是软肉,摸起来肉乎乎,既可爱又舒服。
一时上了瘾,再反应过来,已经离不开了。
慢慢的,周明知也去做不喜欢的事,也将自己伪装成大众意义上的优秀,就为了让祝宴打破那道壁,他不敢做的事,周明知去做,他羡慕做的事,周明知也去做,只要是祝宴想的,周明知都不遗余力。
周明知一度都觉得自己做的很成功。
高三毕业在即,祝宴已经和班上同学都能打成一片,再不是高一那时候独来独往的小可怜了。
周明知也成了大家敬爱的班委,班级里的领头羊,就像牧起说的,要是以前的同学朋友看到,保不齐以为见了鬼。
直到散伙饭那天。
假的就是假的。
这算是周明知切肤之痛学会的道理,多说无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牧起问,“以前那套没用了不是?”
周明知垂眸,声音低低地传来,“假的当然没有用...那来真的就是了。”
牧起做出嫌弃模样,“真恶心~不过人家万一喜欢女孩儿呢?”
卸下伪装的周明知再没有那温文尔雅,勾了勾嘴角,倒是有些痞里痞气,“男的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欢我就行。”
牧起知道自己这个老友脾气,占有欲和执念从来就不是一般的重,这幅鬼样子才是他周明知该有的,一点也不奇怪。
牧起嘟囔:“被你看上也是见了鬼了...”
周明知不置可否,丝毫不介意牧起对他的评价,他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拿了饭周明知开车赶回家,开门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对话声,微微蹙眉,抬脚走了进去。
“你回来啦?”
祝宴手里拿着游戏机按个不停,嘴上不忘说,“我表弟,你见过的,这几天都在我这住,顺带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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