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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毓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那般执拗,像是得不到回应就要持续问下去,“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因为前面的那些事,不想原谅我,也不想见我了?”
“白毓。”
话说到这一步,秦朔终于开口:“你扪心自问,你和宋晚尘做的那些事,值得我原谅吗?”
“师兄……我是被逼的,要置你于死地的人不是我。”
白毓眼睫微垂,面带哀色:“是晚尘,从头到尾都是他。”
秦朔嘴唇翕动,却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望着他。
“自从想起前世的记忆,晚尘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记恨你当年对他做的事,一心要你付出代价,不惜将我也拉上……”
白毓说到这时眼眶泛红,泪水如脱线的珍珠落下,不住哽咽着:“其实我……我根本,不想伤害师兄,我早就同他说过,我不在乎那些虚名,我是心甘情愿待在师兄身边,心甘情愿被师兄当作奴仆使唤,可他以长绝上尊的身份相逼,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来。”
“所以,你想说你现在的首席之位和你吃下的那颗内丹,都是他逼你的结果?”
秦朔出乎意料的镇定,神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波动,“接着编。”
“我知道师兄不相信,我也不奢望师兄能原谅我……”
白毓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也希望事实不是这样,我也希望晚尘没被仇恨冲昏头脑,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被剖丹的人是我。
师兄……你不知道,我得知你死讯的时候有多难受,那段日子我精神恍惚,根本不敢听到师兄两个字,我怕我想起你,又怕我忘了你,同时我又庆幸,我体内还有属于师兄的一部分,可以永远和师兄在一起……”
“别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
秦朔冷眼看他:“就算宋晚尘是主谋,就算他逼迫过你,也改变不了你是帮凶的事实。”
“帮凶吗……我确实是帮凶。”
白毓泪中带笑,艰难地抬起头:“不然也不会受到现在的惩罚,师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皇都异动,修仙界派我们前来除妖,我根本不敢奢望还有见到你的这一天……刚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怕我会死在这里,我怕我去了阴曹地府没机会同你解释。
内丹和首席之位,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
“够了。”
秦朔如今不在乎他的话是真是假,只想借此机会查明另一件事:“你说剖丹的事和首席之位都是宋晚尘一手谋划的,那么我失忆的事,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白毓的目光黏密的落在他身上,没有一刻移开,明明是被捕的下位,却给人一种身在蛛网的错觉,从四面八方而来,越织越密。
“师兄,我好疼……”
他用哀怜的、乞求的眼神看着秦朔:“手疼,身上也疼,你摸摸我……好不好,像小时候那样,让我好过一点,我什么都告诉你。”
秦朔并未回话,但还是应声走到面前,伸出手,给的却不是抚摸,而是响亮的一耳光。
啪的一声。
“咳呃……”
白毓被打得呛咳起来,嘴角也溢出鲜血,耳边随之响起秦朔冷硬的声音:“这一巴掌是提醒你,我让你说话,不代表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你的命在我手上,就要按我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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