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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鸣心头升腾一种微妙。
还说没把他当三岁小儿,这不是在讲故事劝药吗。
他站起来,端过那碗苦得离谱的止咳茶,一饮而尽,连压药气的糖渍乌梅都没吃一粒。
小娘子闭了嘴,不再絮絮叨叨。
红宝额坠刚好比在她饱满光洁的额上,愈发衬得她蛾眉如描,眼波盈盈,蕴着一抹促狭含笑的光彩。
第6章“我亲手买的呀。”
闻时鸣移开了视线。
程月圆收起她的宝贝匣子,还是没忍住问:“夫君突然搬回来是为何呀?要应付婆婆装装样子吗?”
闻时鸣没答,她觉得自己猜中了。
灯芯爆开,细细一响,愈发显出四更天的寂静来。
她又觉得困,却听见闻时鸣闲聊似地问:“今日去东市做什么了?”
“吃吃喝喝逛逛,给婆婆和阿嫂买了些零碎物件,又给杳杳买了玩具。”
杳杳是闻时鸣侄女,才会跑会跳会说话没多久,正是最傻乎乎又玉雪可爱的年纪。
程月圆左思右想,除了那金坠子实在找不着,没觉得自己露了破绽,大着胆子打探:“夫君,我在路上撞见一个武师在朝着荣国公府的小角门磕头。
他的事后来衙门是怎么处理的?”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这个荣国公是谁呀,怎么连府上的管事都这般嚣张?圣上怎么还不收拾他?”
小娘子抱紧了楠木匣子,手指抠着盖面上的螺钿花纹,未染口脂的唇撅起,显然十分愤慨。
可这随随便便议论圣上和宗室勋贵的口吻,得亏是在私房里,搁大街上谁听了都得蹦开三丈去。
“你连曹志和是个武师都知道,不知道荣国公?”
“都说了我爹爹是个芝麻小官。
大街上路人敢议论曹志和,不敢议论国公爷嘛,我听得稀里糊涂的。”
“圣人膝下三个皇子,荣国公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他妹妹慧贵妃在皇后故去后,一直代为协理六宫。”
闻时鸣靠在床头阑干,手搭在膝盖上,不知为何要与她说这些,只道是这会儿不咳了,觉得很舒坦,话匣子就打开,“当年先帝龙御归天,陛下根基还浅,外忧内患皆有,是荣国公在边关御敌立了大功。”
“可陛下也不能偏心眼袒护他呀,当年有功该赏的赏过了,如今有错就得罚。”
“曹志和的武馆被关闭了,是因为有学徒训练受了重伤,把武馆告上了衙门,他弟弟被打断腿,因为从书院回家路上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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