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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月圆提裙就走,严三娘唤住她:
“快开宴了,少夫人的金钗是亲友所赠的重要之物吗?若是寻常首饰,叫宫人帮忙找罢。”
“意义不重要,银子可顶顶重要。
三娘你先去赴宴吧,我找到了就去,我知道酒席位置在哪儿的。”
程月圆一路折返,不消片刻,斜后方多了道娉婷身影。
严三娘同她隔了约莫一臂的宽,“我找左边,闻少夫人找右边,莫急,就这么一段路,总能找到的。”
她微愣,弯弯眼应道了声谢。
可是没有。
两人都回到了绊住她的绿柳处,还是没看到。
程月圆不好意思耽搁她赴宴,同她匆匆赶回去,严三娘还安慰她:“或许是被哪个宫人捡走,遣人去找光禄寺和尚食局的宫人问问,大多数不敢私藏的。”
“我晓得的。”
程月圆点头,同她分别。
留春宴的位置都是预先排好的,她同婆婆冼氏和长嫂挨着,严三娘在她对面落座,左右则是未出阁的同辈小娘子,放眼望去,俱是衣香鬓影,巧笑倩兮。
程月圆好些人都不认得,规规矩矩当个闷葫芦。
待上首位来了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她同贵妇人们来回寒暄了好一大
通,才算是开宴。
鼓乐笙箫声从远处起,席间说话渐渐活跃起来。
程月圆闷头吃喝,没尝出菜色比丰登楼的好吃多少,每一碟子的量还少一些,中看不中饱。
偶尔,她瞟一瞟严三娘的方向,看她拿了一块绣帕同左右女郎交流,似乎热烈地讨论绣花样式。
她邻近都是嫂嫂这样当了娘的人,话题在小娃娃吃喝拉撒。
程月圆插不上话,正闷着拿银箸把山药糕的四片花瓣分成八片,余光里,金色熠熠一闪。
定睛一看,她的金累丝芙蓉钗就在席间。
女郎们不知何时,开始交头接耳,一个个将金钗传来传去,似乎是在寻找失主。
程月圆眼巴巴地等,好不容看到那金钗从对面传到了这边,再到婆婆冼氏手里。
她手示意,“婆婆,婆婆。”
冼氏一愣,脸色微妙:“这个金钗是你掉的?”
“对呀,在入场处掉的,我还以为要弄丢了呢。”
程月圆将芙蓉钗接过,没留意她手上凝滞,只是小心翼翼地拿帕子擦了擦上头的浮尘。
蓦地,席间有人一声轻笑。
“这金簪是我捡着的,原想哪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月例紧张,拿来撑撑场面,便拿去给她们认认,没想到……”
女郎话音一转,“闻家这般的门第,三少夫人还紧张一根轻飘飘的镀金钗。”
程月圆恍若未闻,细细擦净了镀金芙蓉钗上最后一点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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