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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什么?能让公子听我的?”
“我没有这个本事。”
她道,
“你要真记得我好,快莫想着害我了。”
向来最好脾气的她,三言两语就绝了玉露眼里的希望。
玉露动了动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临走前,她终是心软,想到方才在屋里扫见的点心攒盒,道:“太夫人喜食甜软,你要有心,便琢磨琢磨吧。”
真傻,讨得掌家的老夫人欢心,不是更能直接找机会求恩典放良籍。
叶莺摇摇头,一路低头快走,回去后赶紧给白术看了手串。
又生怕过会忘了,一口气将老夫人在屋里的话一字不差地学给她听,完了明知故问:“……姐姐,太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术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面就传来崔沅的声音:“进来。”
叶莺好不尴尬,公子怎地在抱朴堂。
硬着头皮进去,闻见浓重的药香味才想起来,是了,今儿又是一旬中看诊的日子。
郎中刚走,白术去开窗通风。
熏艾的烟气一时半会散不去,烟雾缭绕中,崔沅坐在榻上刚醒,衣衫未整,眉目慵懒。
与平日里清醒端方的模样相去甚远。
叶莺瞄了一眼,心跳砰砰,立马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好几步开外不敢上前。
呆站在那里作什么?崔沅扬扬眉,按了按太阳穴两边。
刚睡醒的混沌渐渐褪去,终于抬手将衣襟给整理好了。
目光再次落在她乌黑发顶,好笑道:“过来,重新说一遍。
祖母寻你做什么?”
叶莺依言走近,更仔细地学了一遍。
连太夫人跟身边嬷嬷的语气都惟妙惟肖。
倒是有几分口技天赋……也不必这般细致,崔沅嘴角抽了抽,端起茶,“什么样的手串?”
叶莺连忙撸起袖子给他看。
其实本不该如此,白术是姑娘,崔沅却是已经成年及冠的男子了,应该避嫌的。
可叶莺穿越后的环境太单纯了,到现在还觉得露个手腕而已怎么了,她上辈子夏天还露胳膊膀子呢。
何况在她眼里,探花郎比她将近大了七岁,性子又是这样的沉冷,有时候眼光扫过来,叫她心里一颤同时想起前世之班主任。
没什么旖旎的。
崔沅目光一顿。
这一段手腕纤细雪白,若是贫寒小户,怎能养出这般娇嫩肌肤?
念头闪过,随之又看见那欺霜赛雪的手背上,赫然几点殷红油疤。
崔沅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应是挑剔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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