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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4章（第2页）

第4954章

他猛地想起前阵子偷偷拿出去交易的那几株，难道......?

他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表面却强装镇定，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喉咙发紧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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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烧下去，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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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瞥了眼郑执事泛着血丝的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生怕一个哆嗦就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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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角的蟋蟀不知何时噤了声，唯有夜风卷着酒气掠过，吹动天井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把郑执事的叹息搅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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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执事又往杯中倒酒，酒水在盏中晃荡，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平日里我待那赵老四不薄，上次他手下人犯了错，还是我替他在管事面前说了情，他倒好，竟藏着这样的后手，这是明摆着要压我一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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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酒盏重重砸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杯口惊起一片细碎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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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顺着桌沿往下滴，在杨小三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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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赵老四那双总是眯着的独眼，去年还因为克扣猎户的月钱被郑执事当着众人的面狠狠骂过，如今倒踩着神药平步青云了，这世道真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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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片区呢？”

杨小三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忽然想起今早路过祠堂时，看见两个后生低着头站在廊下，背挺得笔直，背上的箭囊却空空如也，脸上满是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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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执事端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像老旧的磨盘在转，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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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咋？”

他把空酒盏往桌上一墩，发出哐当一声，“我负责的区域，上个月因为有两人没有完成任务，管事今早把我叫过去，指着鼻子骂了半个时辰，唾沫星子都溅到我脸上了，说我治下无方，连几个后生都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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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嗤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深深的沟壑，“五株神药，就把我前两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功劳全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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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兔崽子，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本事和韧劲，我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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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三望着石桌上那碟已经凉透的酱牛肉，上面结了层薄薄的油膜，忽然想起春杏塞给他的炒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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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家的手巧，豆子炒得金黄金黄，颗颗饱满，还细心地拌了些芝麻，嚼起来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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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蓝布小包，布包边角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往郑执事面前推了推：“尝尝？?

春杏姑娘亲手炒的，香得很，比闷头喝酒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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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执事捏起颗豆子扔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芝麻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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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槐树浓密的枝叶缝里漏下来，在他布满愁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黑松岭那些经历了风霜雨雪、刻满沧桑的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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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啊，”

他忽然抓住杨小三的手腕，掌心烫得像团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可惜啊，我们区没有人能搞到上等神药，不然咱们这片也能扬眉吐气了，老子也不用受这气。”

最主要的是，下个月如果对方真的当上了?总执事，那他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