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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非但没有将王恺扳倒,反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王墨摇头叹道:“终归还是他太幼稚了,这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都腐朽了,就凭这点贪腐证据,又哪里能绊动我父亲分毫呢?别说这账本没递到御史大夫手里,就算是递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又能如何?”
王恺乃是先帝的亲舅舅,也是皇后贾南风的党属,如今贾南风连强掳男子淫|乐、假装怀孕欺骗皇上这等忤逆乱政之事都做得出来,王恺的贪腐他又能奈之若何?
在替那黑衣人暗暗担忧的同时,疏桐竟是前所未有的情绪低沉。
“我到了。
桐儿学琴归来再来接我。”
马车突然停下,王墨躬身下了马车。
疏桐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却是上次来买“秋宵”
的大音琴坊。
或许是心底的愁郁无处宣泄,在阮瞻面前弹奏时,疏桐把自己的全副身心都投入了其中,奏出的怨愤之调令阮瞻都惊叹不已,啧啧称赞。
学琴完毕,疏桐依言去大音坊叫王墨同归。
被人领进后院后,她惊讶发现王墨竟拿着刨刀,在跟着宋述学习斫琴。
树荫下,王墨衣袖高挽,正躬身用刨刀专注刨木。
白皙修长的指节紧握刨刀,缓缓推过架上的桐木,刀槽上便卷起一圈轻盈光洁的木花。
他身下的青石地砖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木花,而木架上的桐木,隐约显出了琴板的雏形。
看着这般模样的王墨,疏桐有些愣怔,似难以相信他就是出身世家贵族的子夜公子。
一刀推至尽头,王墨抬起头来:“桐儿来了?”
“公子你怎么学起斫琴来了?”
王墨尚未答话,旁边的宋述却皱眉道:“这位姑娘好面熟啊。”
“这是内人疏桐,上次来选买‘秋宵’时她穿的男装。”
王墨笑道。
宋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我就说王公子为何突然要学习斫琴,原来是因为夫人喜欢奏琴。”
“让宋先生见笑了。
今日就先做到这里,我明日再来。”
王墨面上泛起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随即放下刨刀去院中的石缸处洗手。
疏桐见状,主动上前拿了葫芦瓢舀了水,缓缓倾为水线替他冲淋下去。
宋述在一旁赞叹不已:“怎会见笑?公子和夫人这般恩爱情长,我是羡慕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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