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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珠帘瞥见临窗桌椅前的一道背影,疏桐一边拂开珠帘一边笑道:“徐妈你今日莫非是将这‘知味斋’包了下来?竟是这般雅静安谧”
桌前的背影转回头来,竟是那张美得令人发指的脸,疏桐顿时一声惊呼:“啊!
你,你”
“冒昧将姑娘约出来,石某失礼了。”
一身白衣的石拓翩然起身,朝着疏桐躬身一礼。
“你没死?”
惊吓之后,疏桐面露疑惑,几步朝石拓走去,伸手就去摸他的脸。
手指还没触到他的脸颊,又顿觉自己荒唐可笑,当即尴尬收回。
石拓只见过她男装时的飒爽英姿,这一刻便看得有些愣怔。
咫尺间的疏桐,云鬓松挽,眉目精致,一张清瘦瓷白的脸颊上印着两团娇羞的红晕,竟是格外温婉妩媚。
石拓身边不乏美人,他却是第一次看着这样一个带着病态的女人心跳加速。
似害怕自己怦然跃动的心跳被人察觉,石拓忙退后一步,与疏桐保持了距离。
疏桐也忙忙退后一步道:“听我家公子说你在洪水中遇难,我十分难过,没想到今日突然遇见,一时惊喜交加,竟让石公子见笑了。”
石拓一怔:“王墨说我遇难了?”
好好的咒人遇难,着实有些尴尬,疏桐便掩饰道:“或许是我家公子没有打听清楚吧”
这还需要打听?他从自己卧室里带走了她,回头还咒骂自己死了,石拓心下便有些怒气:“他没说你是怎么得救的么?”
“听说是被洛河下游的一位渔夫救下的。”
疏桐顿了顿,又皱眉道:“我只记得那夜和石公子在竹筏上漂流,后来遇到浪头跌落河中便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公子又是如何得救的?”
石拓听得脸色铁青。
王墨还真是个阴险的小人,自己冒死将他的侍妾救回,他一个谢字都没说,还居然心下还没腹诽完王墨,“侍妾”
两个字却在他心底放大开来。
再抬眸看向疏桐,他便觉得她这身妇人的装扮格外刺眼。
察觉出石拓的表情不甚友好,疏桐顿时警觉起来:他以徐氏的名义将自己单独约出来,莫非是要清算自己配合王墨骗取“绝响”
的旧账?
一念至此,疏桐忙忙撇清自己:“石公子,关于赌琴之事,我很抱歉,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子夜公子在我身上下了毒药,我若是不听他的话,就会毒发身亡”
“他在你身上下了药?”
石拓惊讶不已。
疏桐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垂眼帘,抬袖轻拭眼角,做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可怜状。
“还有一种可能。
她之前被人下了药。”
倏忽想起令据程那日替她诊脉后的话,石拓恍然大悟:难怪她会昏睡不醒,原来是被王墨害的。
看着眼前掩袖拭泪娇楚可怜的疏桐,再回想起她那日奏琴时泪溅琴弦的模样,石拓心下一动,竟有种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庆幸恰在此时,楼里的店小二便端着茶点推门进来了。
看着店小二将蜜饯、果脯、甜点等一应茶点依次在桌面搁好,石拓便道:“你先出去吧,我没召唤,不要进来。”
店小二抬头瞥了石拓和疏桐一眼,随即带着猜疑的目光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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