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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叫司爨备一份饭菜。”
说完自己也拾箸吃了起来。
承平居里,七安和席管家抖动着身体不安地看着坐在案前的人,地上是被门窗剪碎了的光影。
琉璃屏风泛着冷意,眠床上铺着桃笙,平顶罗帐将眠床笼罩起来,床里的风流任人遐想。
台案上刻有卷云纹的青铜宝鸭炉从鸭背处的镂空里漏出袅袅薰烟,低回悠长,带着点霸道和冷冽。
百里弘深拿起青瓷茶杯浅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扣出了声。
“你们做得很好。”
“殿下恕罪,老奴知错了。”
席管家跪了下来,如果真做得好,殿下是不会说的,这句话里的冷意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
七安躬身,沉道:“不怪席管家,是我擅自作主示意席管家给她点颜色瞧瞧,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折腾,才洗几天手就那样了。”
她不是采药女吗?怎么像从未做过事的一样,简直比落苏公主还娇贵。
“越来越有出息了,学会了狡辩和推卸。
回来领的罚没让你长记性。”
他以为七安会把她像路上那样安排,做点无关紧要的事,大不了看着她一点,却没想到会联合府里人打压欺凌她。
“属下知错!”
他回来领了二十棍,就连其他士兵也都惊奇。
百里弘深看了看跪下去的七安,眼神淡然,宝鸭炉里的香烟浓了起来。
“住在哪里?”
“啊?”
席管家疑惑地发出了声,反应过来后,结巴道,“柴,柴……房。”
说完又低下头,等待着宣判。
百里弘深眸光一敛,青瓷杯里的茶看不出是否有热气,但他的眼眸感觉到一丝潮热。
席管家在心里期盼早点宣告他的结局,这种战栗的等待最让人害怕,同时也后悔自己怎么就上了七安的当。
他早该想到的,殿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带过哪个女子回府,就连正眼看都没有过,他怎么就当一个普通丫环对待?
百里弘深的眼神在席管家和七安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轻托杯盏。
“浮墨苑。”
闻言席管家和七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七安是有异议的,但是现在他不敢说。
他比其他人要亲近一点,平常说话也随意,可此刻的殿下让人生寒。
“老奴这就去安排。”
抬手抹了抹沁出的冷汗,果然不是普通丫环,浮墨苑与承平居挨着的,多年来一直空着,若是丫环怎么可能让她住?
席管家退出后,七安试探性地开口问。
“殿下不是一直对她有所怀疑吗?如果住在殿下的附近,万一她有歹意就麻烦了。”
“本王知道,越是可疑就越要放到眼皮底下。”
直到现在他仍然怀疑她,当他看到那双手时不自觉地想到曾经握过的感觉,微凉,细腻。
放下杯盏,道,“下去吧。”
七安松出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这种压迫感太瘆人,他还是喜欢平时的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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