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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弘深意味深长地道:“地处贫瘠,连年灾祸又遇上其他寨子攻陷,人口凋零,所有人都为生计发愁,孩童冻馁。
而匪首的上头还有一个主子,他本以为可以找他求助,没承想去信如石沉大海。”
齐丑有些皱眉,路仲由喝了一口酒,啧道:“可惜啊,后来呢?”
“后来……”
百里弘深停顿一瞬,眼眸垂下,“人在走投无路时总会想一些其他的办法,他发现寨里人分资不均,有人仓廪足有人腹不饱。
于是他就将手伸向了那些仓廪足的人,将食物抢来分发给没有食物的人。”
“错了错了……”
路仲由连连摇头,惋惜道,“这样一来如抱薪救火,那些人怨恨要么跑要么懒,虽然一时之急可解,但长久下去,只会更乱。”
齐丑反驳他:“你行你怎么不来?”
“你先算算要是十万人的寨子这么下去能坚持几年?”
齐丑虽与他对着干,但听他这么一说还真闭嘴默算起来,不过闵子却出声打断了两人。
“不愧是北王殿下,文能讲故事引人入胜,武能横刀立马所向披靡。
二位不觉得这故事含沙射影么?”
经他这么一说,两人都忖度起来,眼神由疑惑慢慢转为清明。
百里弘深轻笑一声:“先生过奖了,故事是我道听途说也没有含沙射影什么,若三位能听进去姑且算是我讲得动听,若不能听进去则是我扰了三位酒兴,我自罚三杯怎么样?”
路仲由打哈哈道:“罚就算了,今日不是来喝酒的吗,赶紧喝呀,喝了这顿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呢?”
“对对对,你喝慢点给我留一些。”
齐丑连忙抢他的杯,路仲由一手挡住他,另一手执杯一仰而尽。
闵子浅笑说:“我再不喝要被他俩喝完了,就不跟殿下客气了,你请便。”
说完也与另两人抢杯喝酒,全然不顾在场的另外两人。
夏轻染看他们装聋作哑眼神深了深,她心中既盼着他们这样忠于父王不为敌国献策,又希望他们能摒弃隔阂真的为国为民做一些事。
百里弘深也不恼,心平静气地起身,对三人道:“三位先生慢慢喝,若不嫌弃的话明日我还会带酒来与三位先生畅所欲言。”
说完对着三人躬了一礼,随后离开。
安车里,夏轻染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百里弘深,迟疑一瞬后还是问了出来:“殿下跟向大人说会有人来管理这些散沙,就是他们?”
“嗯。”
百里弘深睁眼,“夏国的百姓不可丢弃,夏国能用的朝臣为何让他们埋没?”
夏轻染闻言很想问他一句,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杀了她父王和母后?可是她没有,眼睛微涩,吸了吸鼻头侧过头去,挑起车帘一角。
外面的光白得发炫,在地上闪烁,安车缓缓前进,一股灼浪直往安车里灌,她放下了帘子。
百里弘深见她突然沉默神色悲哀,也跟着淡淡酸涩,问她:“你希望是什么结果?”
“奴婢人微言轻并不懂朝政。”
“本王非要你说呢?”
“殿下如果有非做不可的决心又何必管什么结果和他人的议论?”
“身为夏人,你希望百姓怎么样?”
“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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