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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攻夏国前我就了解过夏国朝堂,进城后所有的史册典籍都保护完整,下面的人分了类将我需要的送上案桌,挑灯读了一夜。”
“心思缜密,行动迅速,也难怪如入无人之地。”
“谬赞。
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百里弘深以手触杯壁,见温度适中后请闵子喝茶。
他端起茶盏后,盏底蒸了颗颗水珠,浅浅啜了一口,盯了一眼百里弘深手上的药布,然后直视他,示意他继续说。
“在与仙山怡情养性不识人心倒是可以理解,为何夏王十年不理朝政,先生未曾想过离开?”
“下哪里好呢?”
闵子皱眉纠结他手里的棋子,若按他本意围了白子提前赢了,不过他没有落子,而是另下了一处空地,“下山非我本意,既碍于情面下了山,人家没叫你离开擅自走掉,岂非违了两个人的意?”
“先生为高义囿于市,是我狭隘了。”
“北王今日应该不是请老夫喝茶下棋这么简单吧?”
百里弘深闻言起身退出桌案朝他郑重地行礼,躬身说:“愚子想请先生帮我坐镇夏国。”
闵子抬头看他,他没出声,百里弘深也没起身,片刻过后闵子扬扬手:“坐下坐下,就快见输赢了。”
百里弘深起身复坐,落了一子。
“你就不怕老夫来个暗渡陈仓?”
“先生淡泊名利,只看重人品,若非这样又怎会满腹才学隐居与仙山。
请先生坐镇除了帮愚子外也是帮夏国。”
“何以见得?”
“如果先生答应,他日熙国便撤兵,若不答应,只能先将诸重臣带回熙国,这里留人看守。
如此一来,诸多不便,夏国百姓也不能真正的安稳。”
“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
“一仆不侍二主。”
百里弘深停下手,从他淡淡的语气当中已得知他的答案,不过仍想挽救:“古往今来侍二主的贤臣不胜枚举,敢问先生,忠一人而损百人者贤还是审时度势利百人者贤?”
闵子眯眸,直视他,问道:“你又怎知忠一人会损百人审时度势会利百人?矢志若渝,何以不渝?”
“矢石非渝,无与之类。
可是先生憾吗?居此五年,非但夏王不理朝政,就连教学也未舒心。
我可以与先生从,共举大业。”
闵子笑了笑,眼角的褶子深了深,淡淡睨他:“当年夏王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你看到了。
言易行难更兼岁煎,人难能如一,你岂乎例外?”
“叮咚”
一声脆响,闵子落下最后一枚决定胜负的棋子,百里弘深看了一眼他输得一塌糊涂的棋局起身行礼走了。
闵子眼中没有失望,若是失望尚且还有期望,就像他不能证明他能如一一样,他挽救不了夏国这盘败局。
夏国疑点丛丛,放任夏臣的结果他不敢去预测,带回熙国同样危险重重。
他要的是生龙活虎的夏国,而不是一座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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