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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夏轻染眼中噙泪,声音似一层轻纱包裹,“所以说他们是活该。”
眼眶中的泪掉了下来,她想不通她的阿弟那么小有什么活该的地方。
她和师父走棋过招时,将世人置于棋盘上,生死皆由两人的演说决定,从未想过她的父王母后和国家会成为棋盘上第一个被吃掉的子。
而她也沦为棋子,在异国他乡磋磨。
百里弘深听着她的哽咽,喉结上下滑动,她的恨他了然于胸,只是安慰的话无法说出口。
他很想像个洒脱不羁的大丈夫一样将这种抓心挠肠摒在心门之外,却在看到她的那刻顿时现了原形,心甘情愿地被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折磨。
她哽在喉间的呜咽从齿缝传了出来,肩头抽耸。
百里弘深听着她隐忍的呜咽终于明白有种心痛叫凌迟,一刀一刀地剐,砭入骨髓。
火堆里爆出噼哩啪啦的炸裂声,偶尔传来的夜鸦声混着呜咽格外凄凉。
更深寒露重,没有屋顶的遮蔽,两人的头上慢慢有了一层潮润。
百里弘深受不了煎熬,将手从她的背上环过去,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夏轻染就势咬在他的手腕上,似要破防的隐泣吞回肚中。
他没有松开,只是咬着牙忍受她越来越大的咬合力,直到她的嘴角渗出血迹,他仍然没吭一声。
渐渐地咬合力越来越松,她的唇停留在他的手腕处片刻后,转头扑进他的肩窝,放声哭起来。
他紧紧地搂紧她,眼眶中的泪顺着颊面流下,滴在两人衣袖重叠处……
罗皓光隐在猎场外围,看到士兵大幅调动知有了救兵,耐心猫伺在草丛里,等到天黑后才钻出草丛准备离开。
皓月当空,他沿着迤逦小道往下走去,走至一半忽然发现前方草丛伏动,立马警觉起来。
悄么声地探过去,快接近疑点时纵身一扑将草丛的人压倒在地。
定眼一看,对方和他一样身穿黑衣,脸覆黑巾,被突如其来的危险惊得骇如小鹿,不停地反抗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罗皓光用力压紧他,双手固定住他的手臂,手上有一片湿粘感,了然他受了伤。
他是假装刺客才混进去的,那这个人又为什么单独一人乔装混进去?还受了伤?
“说!
你是什么人!”
厉喝出声。
若是敌人便一起解决了。
“关你什么事!
你不也图谋不轨?”
一样的夜行衣,谁比谁磊落。
这声音?是女的?
罗皓光皱眉,冷厉道:“如此装扮是为了杀谁?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姑娘家想要干什么?”
说完腾出一只手扯下他的面巾。
而身下的人也不甘被他识破,在他动手揭面巾时也趁机扯下他的面巾。
“海余???”
“是你?”
二人同时一愣,错愕半天后才反应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地质问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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