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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国家她的子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中,他们盼不到上城的救助,只能一点点悖了自己奉行的仁礼?
为什么她敬仰的父王不理朝政?为什么夏国的朝臣尸位多年就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人吗?窥一邑而知全貌,其他的城邑又是怎么过的?他们是否麻木浑浊地看待一次次天亮,再等来一次次天黑?
“玄英,安一人与安百人孰胜?”
当初师父问她这句话时,她说是的安百人胜。
师父却说:“不能安一人如何安百人?安一人死一人,安百人死百人。
若安成千上万的人背地里又有多少人成为这成千上万人的垫脚石?是你,你愿意做吗?”
她沉默了,直至今日还是没有回答师父。
她不确定她是这成千上万中的一个还是垫脚石中的一个。
踩在高峰的人和蜷在沟壑的人他们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他们仇视对方,无休无止。
向叔弥不能安他夫人一人却安了无数百姓,他安了无数百姓却也拉了不少的垫脚石。
世人论功论罪向来凭心凭迹,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心迹从来相悖。
她能想到的有关向叔弥的词此刻只剩“奸智”
和“匪臣”
二词了,身为公主,她的臣民没有做错,身为受害者,她也曾经想过要杀他。
“你走吧,”
向叔弥突然开了口,“你既是北王的人就不必留在这里等死。”
“向大人,”
夏轻染摇了摇头,心中的惊骇与震撼慢慢被她消化,缓缓走向他们,“北王已经逃走,他若来复仇延边亡矣。
他若不来复仇,从今以后延边还是自养。
你要如何应对?”
“将我献出去以熄熙国怒火。”
“大人未必想得太简单了,”
夏轻染冷笑,“熙国若真能容下夏国又怎么会攻打夏国?他们熙国已是大国却还是容不了夏国的存在,又怎么会在乎这小小邑城。”
“你不是北王的人吗?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是窾城人,以为熙国会善待我们才跟在身边。
既是夏国的劫难,理应一起面对。”
向叔弥没想到她一个女子尚能如此大义,不过他又怎么能再多连累一人,叹道:“多你一人也无济于事,何必再添罪孽。”
夏轻染高抬下巴,神情倨傲,眸底是深不可测的冷意,睥睨他俩,重声道:“我乃夏国长……”
长宁公主还未说出口,一位士兵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大声嚷嚷:“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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