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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讪讪道:“好话歹话说尽了还是没用。
她说她孤身一人,没有去处,殿下救过她,所以要留下为奴为婢。”
七安皱眉细想,他家殿下什么时候救过女人呢?
百里弘深了解事情后,冷道:“本王身边不留女人,赶走!”
士兵一脸为难,太温柔了人家不理,太粗暴了真要出什么事,到时又怪罪。
“殿下,”
龙横天思忖片刻,上前说,“与其这样倒不如成全她。
眼下启程在即,我们都是些糙汉,那些文臣扭扭捏捏,甚是麻烦,不如就叫她路上侍候这些文臣。
等回了熙国她愿走就走,不愿的话,碏(que)上城还有公主贵女,随便指一家就行了。”
“那便交给龙将军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
七安忍不住好奇,他家殿下会救女子吗,该不会编的。
“啊?”
二兵诧异一瞬,随后反应过来,“她说她叫半乐。”
七安想了想,然后恍悟:“哦,原来是闹事的人。”
百里弘深仍然不解,疑惑地看向七安,他怎么不知道他救过什么闹事的人。
七安有些得意地看着他,做了一个从头上拔东西刺人的动作,暗示他背后伤人的那件事。
回想片刻,百里弘深方才明白,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夏王身为一国之君,后事理当合制,”
百里弘深起身,且行且说,“这件事也交给将军去办。”
龙横天和七安也后他半步亦趋亦行,几人边说边出了门,一起走过两处宫殿时,该交待的事都交待清楚了,龙横天拜别,朝宫外走去。
百里弘深和七安来到正仪殿,夏轻染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
那日见她腿瘸,百里弘深吩咐人给她拿了一个蒲团。
殿内缟幔幢幢,漆棺森森,夏轻染如枯木一样眼中没有半点神色,无泪无光。
感觉到一团暗影铺来,她知道是他来了。
他身高腿长,每次站在她旁边感觉能挡住大部分的光,自上次试探过后,这两日没有再来。
再次来到这里,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
“后日乃是吉日,百无禁忌,宜安葬,”
百里弘深低头看她,“他们该走了。”
闻言,夏轻染一直挺立的背塌了下来,整个人半瘫在地上。
她连日未怎么进食,又遇如此巨痛,一向少食的她早就虚弱不堪了。
眼中的泪很快泛了满眶,期期艾艾过后顺着惨白的脸颊流下来,双肩不由自主地抽耸。
过了后日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殿下,”
夏轻染转身朝百里弘深磕头,哽咽失声,“奴婢可以送王后一程吗?”
“一点小恩值得你如此?”
看她因为磕在地上铺平了的削背他心里隐隐生异,有股莫名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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