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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得无法再走时,他们停了下来,抱她下马放在树旁散热。
夏轻染一看,士兵已搭起了简易的土灶,熬起了白粥。
他们走的山路,之前三个人时勉强可以吃点干粮,现在这么多人,如同行军,野外煮粥是每个士兵必要的求生手段。
粥煮好后,士兵给他俩一人端了一碗来,夏轻染边喝边思忖阿璃的伤怎么样了。
眼下她是不敢出现了,再往南走,经过一座城池就到凸穷山锋末,此山呈南北纵向山势,将夏国分为东西两面。
东边多沙漠,西边多老林。
而与仙山东西横向覆盖整个夏国。
凸穷山山脚有铜雀关震守。
此关就是边境,临接两处鄙邑,一座叫延边,属于夏国,一座叫绶岭,属于熙国。
因为两邑接邻,又各自为政,经常会起纷争,两地邑宰都是各不相让。
现在夏国被熙国征服,也许没有纷争,可是对于夏轻染来说,这是戳她的脊梁骨。
火镜渐渐西移,地上的沙子白光闪烁,林叶卷起叶边,草丛里的草蔫蔫地耷拉脑袋,不复清晨汲露的倨傲。
一行人喝了粥小憩过后又赶路了,因为没有多余的马,夏轻染还是和百里弘深共骑。
从最开始的忸怩局促,到现在她已冷淡应对,始终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百里弘深只当她是碍于男女之别,并未有什么表示。
加速赶了两天路后,这日火球还未跌进海平线,他们便停了下来。
残阳如血的穹幕下,百里弘深吩咐歇一晚再走。
他发现夏轻染脸色越来越白,冷汗频冒时几近透明,每次他想询问,她便躲开,就连两人共骑时,她都尽量不挨着他。
百里弘深先下马,伸手给夏轻染,她微躬着身体,没了之前的挺立,好像在忍着巨痛一样。
见她没抓,百里弘深一把拉住她的手欲往下带,才接触到她的手便被烫了回来,连忙架她下马,冷道:“你怎么这么烫?”
瞬间了然她这两日的怪异。
夏轻染摇头,虚弱道:“奴婢没事。”
因为天气太热,她的伤口应该发炎了,她之所以忍着就是料定此人心细一定会察觉出来,她一声不吭地忍着只会打消他的怀疑。
百里弘深似有怒气,如此滚烫,定是伤口溃脓。
一路赶路又寝食不定,她是想死吗,忍着不说。
“打水来!”
七安一看他那糗成黑炭的脸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扔了缰绳给一旁的士兵,大步离去。
百里弘深打横抱起她走向士兵用披风铺就的席子,将她放平在上面。
“给你的药呢?”
夏轻染没说话,士兵一看,赶紧另外拿了药过来,百里弘深对她说:“你的伤口可以……给本王……看看吗?”
夏轻染煞白的脸瞬间有了一丝绯色,不安地抬手抓领口。
“如果溃烂必要剔除腐肉,你一个人应对不了。
本王……只是治伤。”
夏轻染抓着领口不放,静默不语,这十年间她除了见师父这个男子外,没接触过任何男子,哪怕是两位师兄都未踏足过她的地方。
回国后不但看见诸多男子,更与他搂搂抱抱,已是让她难堪不已。
若是再无寸缕遮蔽,如此裸视,那她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成了讽刺。
百里弘深见她不发话,脸复愠色,扬声道:“若不处理,任其溃烂,你不想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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