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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领带向下垂落,被坐着的人用白皙手指扯住,黑与白相映浓烈。
“Shardpt,要我说几次?”
江沅声音色冷冽,“我讨厌你对我藏匿情绪。”
灰瞳黯然半阖,唇间的话音低而压:“……抱歉。”
“不准道歉,先坦白。”
江沅声的目光几乎穿透灰瞳,“你照实告诉我,不久前在机场时,是不是故意拒接我电话?”
“不是。”
Shardpt声调刻板,一如字音也负有枷锁,在质问下逐句告解:“不是故意”
“那是为什么?”
江沅声仄了仄唇梢,“Shardpt,你当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
灰瞳彻底涣散,唇间吐字木然,“是有误会。”
毫无诚意的字句重复,周遭空气也滞了一瞬。
“所以……”
江沅声呼吸加深,堪堪维系着耐心,“所以是什么误会?”
四下愈发死寂,对方一再回避提问,此刻甚至缄口不语,江沅声险些气极反笑。
“好,既然你不愿意讲,那就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江沅声打开手机,播放一段语音消息,Kim的声音从中飘出:
“……是的江先生,昨日傍晚发生过意外,Chio先生接到消息,误会您的航班失事,当时他在电梯里应激发作,因呼吸过度而无法动作……
“幸运的是,后来公司地库安保在例行查监控时,发现Chio先生遇到危险,及时报警救出他,并联系医生为他治疗,这才避免了病情恶化……”
“听见了么?”
江沅声掐灭语音,提取关键词来质问对方:“‘航班失事’、‘应激发作’,Shardpt,这些为什么都要隐瞒?”
“你收到消息,看到我说原谅你,你却误会那是我的遗言,对么?”
问句无一不锋利,如同亲口向爱人宣读判词,最后二字落下,面具遮掩的一切再无从遁形,沉默也无异于认罪。
Shardpt彻底丢了魂,灰瞳变作空坟一座,难有活的生气。
意料之外的,江沅声的质问停止时,怒意也散去,竟是兀自低声笑了下。
“好可怜啊。”
江沅声仰首凑近,捧起那张脸,“我的Shardpt,好可怜啊。”
他的Shardpt,他的小狗,实在是太过可怜,将那句久违的原谅错认为抛弃,便以为要再次失去爱与枷锁。
“是连难过都不敢表达么?”
指尖摩挲下颌,江沅声轻蹭着安抚,“Shardpt,以前cici丢了糖是会哭一场的,可你为什么不哭呢?”
Shardpt低着眸,灰色的瞳底沉霭茫茫,很淡地泅起一点湿润的雾。
“……声声。”
他终于翕动了唇,坦白一切心绪,咬字语调轻若呢喃,讲的内容同样似梦中呓语,“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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