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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两个大汉押着前往徐州政厅。
刚一进去,就听乐舞飘飘,几名歌伎正扭展腰肢,轻曼起舞。
我回头看看天色,这才巳时啊,也就早上十点来钟,这夜夜笙歌什么时候改成日日笙歌了?
从大门外瞧进去,坐在正座上有一人,头发已是花白,满面褶皱,双目微翕,右手搭在身前桌案上,手指随着音乐节点轻轻敲打,看上去很是享受,想必这就是徐州刺史陶谦了。
正座的下面,分左右两排几案相对设座,此刻每边都仅坐了一人。
右边之人我倒未曾见过,一身黑衣,头顶乌帽,尖耳猴腮,一脸的奸相。
唇上两撇小胡子,总习惯性的左右蠕动着,让人看了还以为他正不屑一顾呢。
他一边捋着唇上的小胡子,一边眯着眼瞧着这些舞女,看到高兴处,眼眉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左边之人却与之截然相反,浓眉大眼,满面的正直,身着蓝布氅,头戴玄黄鎏金冠,腰板坐得挺直,头颅却微微内敛,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对这销魂的声色置若罔闻。
我见此人似有一些眼熟,仔细回想一下,这不正是“大脑袋”
的兄长吗?我们曾在牢里有一面之缘,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陶谦身边的人。
过了一会儿,歌舞散去,其中一个灰布劲装大汉迈步走了进去道:“禀刺史,犯人欧阳信已带到。”
“哦!”
陶谦在身后侍女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先没回应大汉,转而对黑衣之人笑道:“曹宏啊,难得你有心训练这么一批歌伎给我祝寿,这份好意我就收下了。”
曹宏谄笑道:“给府君祝寿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这几个女娃儿还稚嫩了点,相信在府君手里调教几日,会越发出彩的。”
“哦!
好好!”
陶谦闻言乐得眼都笑开了花,转头对歌伎们说:“都下去领赏吧。”
“是!”
见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鱼贯而出,我才被身后大汉一推走进厅内。
“见了刺史大人还不跪下!”
身后大汉怒喝一声,照我右腿弯就是一脚。
膝盖被踹的一弯,但好在我早防他有这么一手,硬挺右腿,又直了起来。
“哎~”
陶谦摇了摇手,缓缓走上前来,右手敞开前伸。
大汉马上意会,掏出钥匙递到他的手上。
我眼看着陶谦为我打开脚镣,又松开手铐。
他对两个大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围着我转圈打量。
“你就是欧阳信?”
“是。”
我搓着被镣铐锁得发麻的手腕答道。
“你可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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