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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下行李,迫不及待地冲入浴室。
蓬蓬头“哗”
的一声打开,水流倾泻而出,冲洗着我的头脑和身体。
在沙漠呆得太久,每天至多用湿毛巾擦拭身体,已是许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沐浴过。
从前,每次做地质任务从野外回来,我都会深深感叹城市生活的弥足珍贵。
可这次却不太一样,我享受着水流的柔润惬意,心底却挥散不去沙漠的种种幻影。
水雾将我笼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禁又想起穆萨,想起他柔软或凶猛的吻。
我既不知道要如何同他在一起,又舍不得放下他,我们之间会有怎样的以后呢?
水流的拍打让我清醒了几分,敲敲打打,来回反省。
我对自己说,是的,我虽然的确喜欢他、迷恋他,又曾在沙尘暴中情难自抑,可我毕竟已经二十三岁,是一个开放的、成熟的、有思想的人。
在穆萨这个极具杀伤力的男人面前,免疫力下降是正常的,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吻而迷失方向。
该纠结的人不应该是我,而是面临着重重挑战的他。
这样一想,我心中安定了几分。
摸了摸唇角,突然兀自咯咯笑起来。
穆萨他连女生都没怎么接触过,应该,是初吻吧?
这种夺人初吻的畅快感令我格外愉悦,就像刚刚解决了一道无人解出的题目,带着些骄傲,带着些幸福。
沐浴完,正在擦拭头发,门铃突然响了。
我裹上睡袍,清清爽爽地去开门,竟发现是尹千言学姐。
我有些惊异:“学姐,我刚回来还没跟任何人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会在。”
尹千言乐呵呵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评价道,“还好,没有变得太黑。”
“我把自己包裹得紧,防晒工作做得好。”
我笑了笑,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进屋里说吧。”
“不用不用。”
尹千言推辞着,“我呀,就是奉某人之命,每天晚上都来敲敲你的门,看你到底回来没有,现在我要回去打电话复命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也猜不出她口中的某人是谁,只得问了出来,“谁让你看我有没有回来的?”
她失望地瞥了我一眼,跺脚道,“还能有谁呀,云宇树呀!”
“云宇树?”
我皱了皱眉头,弄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尹千言瞧见我困惑的模样,好心解释道:“他看到瑞奇都从沙漠回来了,就找过你几次,结果你不在,手机也没信号,他心里着急,打听好久才听说你在沙漠多留了几天。
这不,就让我每天都来看看嘛。”
她捅了捅我的腰,“按我说,他可是难得的优质剩男,对你有意思,可得抓紧啊。”
如果她是在去沙漠前对我说这话,我或许会笑着打闹过去;可如今再听到,心中竟隐隐有了些排斥,不禁挥手敷衍。
穆萨只是说喜欢我,并未给我任何交待,可我对他的情意已是植下,而我如今,正在本能地为他排斥着其余可能对我有意思的男人。
哪怕,他人还未曾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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