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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从车斗里掏出台老式放映机,投出的画面里重叠着两种场景:某编剧在剧本第一页就写
“全剧终”
,某读者在书的最后一页写
“故事才刚刚开始”
。
话音刚落,首尾颠倒链突然甩出条银色胶片,抽在昼夜错位桥上。
原本平整的桥面顿时浮现出错乱的章节格子:有的方块里主角刚出生就老死,有的方块里反派临死前才呱呱坠地。
乱信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演一出循环剧:前一秒举着
“开始”
的标牌,后一秒就换成了
“结束”
的木牌,中间的转换过程快得像被剪掉的胶片。
“这是叙事记忆在崩塌!”
终始梳理师扔过来个铜制情节罗盘,盘面刻着
“起承转合”
四个字却在顺时针旋转,“抓紧了!
每次终始错位超过
13
分钟,就会丢失段关于‘因果逻辑’的记忆
——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吗?”
话音未落,颠倒链里突然飞出无数页码,有的印着
“第
1
页”
却写着结局,有的标着
“最后一页”
却画着序幕。
昼夜的青铜秤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闷响,秤砣落地的刹那,地面裂开的缝隙里冒出群透明人影:有永远在剪彩却从不揭幕的主持人,有总在谢幕却从没开场的演员,他们的动作都像卡壳的磁带,每隔五秒就会倒带重放。
“这些是被叙事陷阱困住的‘首尾幽灵’。”
终始梳理师突然扯断车斗上的棉线,线的两端分别吸附在播放键与瓶盖虚影上,“他们的故事线被强行拧成了莫比乌斯环,就像把迷宫的出口焊在了入口
——
你看那个写日记的姑娘,她已经连续写了三十年的第一天,实际上每天都在重复最后一页的告别。”
他突然从车斗里倒出堆活字印刷的铅字,在空中拼出个闭环形状:“要让首尾归位,得找到‘起’与‘终’的咬合点
——
就像老座钟的发条,既不能永远上不完,也不能一次就松到底。”
乱信突然指着颠倒链中心:“那团墨雾里有本会自己写字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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