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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盼儿急声道,“大侄儿不是快来了吗?”
“我不等他。”
老爷子道,然后又对顾延臻说,“你去租条船,我收拾好这些,就动身。”
这是打定了主意,不容置喙。
“爹,您走得这样急,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顾延臻站着不动,为难道,“您先缓缓,容我们……”
“我上京,你们准备什么?”
老爷子脸色一板,“我都打点好了!”
然后喊回来的画琴,“你去租条船。”
“爹,三爷是说,您一个人怎么上京?总得有人一路上服侍您。
画琴和其他下人跟着,三爷和我都不放心。
反正后年就是春闱,三爷也是去京城应试的。
不如您明日再走,让三爷收拾收拾,这次跟您一块儿去了。”
宋盼儿在一旁道。
顾延臻连连点头:“是啊爹。”
“京城什么地方?”
老爷子脸色冷峻,“人来客往,哪里有念书的功夫?如今不过一年半就是春闱,你应该闭门读书才是。
我又不是老眼昏花的!
画琴服侍我,比任何人都妥帖。
再挑两个得力的护院跟着。”
顾延臻和宋盼儿一时间都词穷了,想不出其他话来挽留。
宋盼儿甚至给顾瑾之使眼色。
“还不去!”
老爷子道。
两人这才道是,一个去租船,一个去挑选护院。
一个时辰之后,宋盼儿带着孩子们,在垂花门前送老爷子。
老爷子带着画琴和两个护院,轻车简从回京。
他叮嘱顾瑾之:“我年前定能回来,书要背完!”
从延陵府到京城,一路上顺风顺水的话,要两个月的时间。
到再回来,定是年底了或者明日初。
能不能赶上过年,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顾瑾之道是,说了些一路平安的吉利话儿。
宋盼儿又让顾琇之和顾煊之兄弟俩也说些好听的。
怎奈这两个不争气,看到老爷子跟避猫鼠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子也没指望,转身上了马车。
顾延臻一直送到码头。
“说走就走!”
回去的时候,宋盼儿跟身边的妈妈和丫鬟嘀咕,“老爷子这性格,还是年轻时一模一样。”
任谁出门,哪怕是去城外寺庙上香,也得提前几日准备。
像上京这种大事,至少也要提前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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