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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成弟弟了（第3页）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其实这是我和他早就说好的。

我也写了个本子，把所有事都记下来了。

如果能让你们俩走到一起，也算是了却我和他的一桩心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补充道：“当然，这全看你们自己。

要是没那个心思，千万别勉强，我们的遗憾，犯不着让你们来补。”

“我……”

木河抓了抓头发，额前的碎发被揉得乱糟糟的。

“我其实还小，这些事……真不太懂。”

他望着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但看他写的那些话，特别是提到你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有多疼，有多后悔。”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只有轻轻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像片羽毛，轻轻落在木河的心尖上。

“没关系的。”

文妍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清透又舒展，“未来的我都已经释怀了，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揪着不放呢？”

木河愣了愣，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把另一个时空里那场婚礼的事告诉她时的情景——当时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电话已经断了，直到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才知道她一直在听。

原来从那时起，有些东西就已经悄悄松动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木河松了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些。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落叶飘过，刚才那些翻涌的情绪，好像也随着这通电话慢慢沉淀了下来。

“你说你对这方面不太懂？”

文妍霞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有趣的话头。

木河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的坦荡：“那当然啊！

我才上初一，等暑假过了也才升初二，毛都没长齐呢，哪懂你们说的这些情情爱爱的？”

“啧啧，”

文妍霞在电话那头拖长了调子，故意逗他，“那你可比另一个木河差远了。

他啊，在你这个年纪，网恋都聊得飞起了，整天抱着个按键手机躲在被窝里发消息，眼睛都快熬成熊猫了。

那时候我在学校门口查学生证，几乎每天早上看见他都是无精打采的。”

“啊？真的假的？”

木河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上坐起来，耳朵恨不得贴在听筒上，“他日记本里压根没提这事啊！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哈哈，这种丢人的事他怎么会写进去。”

文妍霞笑得更欢了，声音里都带着点促狭，“他那会儿还和猛男他们吹，说自己是‘网恋届扛把子’，结果对方发张假照片就把他骗得团团转，后来知道真相时，躲在厕所里emo了好几天呢。”

木河听得眼睛都亮了，追着问了好几个细节，文妍霞也不藏着，断断续续讲了不少日记本里没写的趣事——比如另一个木河为了给网友充会员，偷偷攒了半个月的早饭钱，最后被他妈发现追着打；比如他假装自己是高中生，结果连三角函数都不会，被对方戳穿时的窘迫。

不知不觉间，两人聊到了半夜，远处的路灯都熄灭了。

两人从另一个木河的糗事，聊到各自的学校，又说到喜欢的歌和看过的动画片。

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却像是认识了很久的姐弟，说话时连停顿都带着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