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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要离婚……”
他喃喃重复着,只敢看向云行,手指扒着窗户,发出机械的摩擦声。
殷述猛地跨步过来,试图推开云行拉车门。
而季文庭也从另一侧开始暴力开门,但出租车一般情况下左侧车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拉不开,季文庭烦躁地踹了一脚,然后一拳打在车玻璃上。
巨大的响动混杂着厉初的尖叫声让人耳鸣。
云行拽住殷述手臂,将他撞向车门,车身强烈震动之下,殷述挥拳反击,云行闪开,玻璃瞬间裂成蛛网。
云行被激得红了眼,招招都是冲着殷述要害去的。
殷述一开始还有所顾忌,可厉初“要离婚”
的话彻底将他激怒,他恨不能立刻将厉初带走,因此也不再留力。
另一侧,车窗已被完全砸碎,季文庭带血的手伸进来,一把抓住厉初衣服,将他往自己这边拖。
厉初吓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手臂乱挥,试图将季文庭挡在外面。
云行大急之下脚步凌乱,被殷述按住肩膀抵到车上,然后猛地往前一推。
就在这时,云行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银灰色轿车斜着撞过来,飞扬的尾气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响声扑在耳边,车子一个甩尾几乎要贴上出租车,稳稳停在云行跟前。
云行踉跄几步,双手撑住车子扬起的尾翼,总算站稳。
车门打开,江遂长腿一跨迈出来,一只手拎着枪,另一只手揽住云行,像一尊凶神恶煞的阎王。
阎王先将云行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定对方没事,又看了眼出租车里缩着的厉初,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举枪对准殷述。
空气凝滞着,一切凌乱和情绪落地归零。
殷述和江遂没什么交集,不欲与他为敌,刚才和云行动手也是情绪一时失控,如今被江遂横插一杠子,已快速冷静下来。
殷述看着江遂手里的枪,知道这人不讲规则,但闹市明目张胆持枪行凶也是意料之外的。
他站在被砸碎玻璃的出租车前,和江遂说:“我只想带走我的omega。”
“是你的omega吗?”
江遂淡声问。
“厉初说了,要离婚。”
云行咬着后槽牙,恨声说。
云行的精神和体力都已被逼至极限,他本就身体不适,方才还不觉得,如今若不是江遂揽着他,几乎站不住。
殷述冷声反驳:“还没离,他就是我的omega。
我要带他回家,外人没资格插手。”
季文庭站在车的另一侧,三人对峙的场面他似乎不怎么关心,眼睛只落在车里的厉初身上。
这时候,厉初摸索着打开车门,殷述和季文庭同时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
可平常柔弱可欺的Omega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躲开两人,冲着云行扑过去。
云行往前一步,一把捞起厉初。
殷述和季文庭抓了个空。
而江遂挡在两人跟前,黑压压的,像不容越过的深堑。
厉初身上的味道很重,扑向云行的瞬间擦过江遂的肩。
江遂闻到了,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风打在身上很冷,厉初牙齿咯咯打着冷颤,大概是云行拼命的架势给了他勇气,他努力稳住声音,重复道:“我要离婚……我不是你的omega,我要跟泛泛走,我不要回去……那不是我的家,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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