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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的顶灯在凌晨四点发出濒死般的嗡鸣,陈默将老黑的m92拍在斑驳的床头柜上,金属撞在木质表面发出冷硬的声响。
Vico扯下渗血的纱布,露出小臂上刚结痂的伤口。
“这枪应该是NJ本地货。”
Vico用酒精棉擦拭伤口,“膛线磨损的挺严重。”
他抬头时,眉骨的银钉在灯光下晃了晃,“这玩意,只要你有钱,有路子,很好搞到。”
陈默指尖沿着枪身游走,突然抓起弹匣狠狠拍进卡槽,金属碰撞声惊得墙角老鼠窜进阴影:“NJ的地下势力,怕是比我们想得更烂。”
他猛地拉开保险,扳机扣动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炸开——却是空膛,Vico的绷带瞬间攥出褶皱。
陈默盯着Vico紧绷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紧张什么?我还舍不得让你这么早报销。”
他把枪推回桌面,金属与木头条纹摩擦出刺耳声响,“不过有了这东西,我们最起码有了个防身的家伙,你有路子能搞到这些吗?老黑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这一把枪,恐怕是不够的。”
Vico将染血的纱布揉成团,“路子有,但要价不低。”
他扯过绷带重新缠上小臂,指节因用力泛白,“老黑的眼线遍布NJ黑市,在本市贸然出手,等于在自己脑门上贴‘待宰’标签。”
窗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两人瞬间屏息,陈默的手已按在了枪柄之上。
急促的刹车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车门重重甩上的闷响。
陈默与Vico对视一眼,后者迅速扯过毛毯盖住桌上的枪,两人背贴着墙,借着窗帘缝隙窥探楼下动静。
路灯昏黄的光晕里,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将一柄撬棍藏进外套,其中一人仰头望向他们所在的楼层,黑色口罩上方,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陈默感觉后槽牙咬得发酸,那道镜片反光像是毒蛇吐信,在视网膜上烙下刺目的印记。
Vico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绷带下渗出的血渍晕开,在昏暗里宛如一朵诡异的曼陀罗。
楼下传来皮鞋踏碎玻璃碴的脆响,三人已经踏上旅馆的台阶,陈默摸到了后腰冰冷的匕首,他屏住呼吸,屋内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结果脚步声在隔壁房门戛然而止,随着钥匙插进锁孔的咔嗒声,陈默和Vico绷紧的神经却未放松半分。
他们知道,这波危机或许暂时解除,但老黑的爪牙迟早会循着蛛丝马迹找上门来,他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陈默松开匕首柄,掌心已满是冷汗。
他转身拉开抽屉,从暗格里摸出半瓶伏特加,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液体灼烧着喉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主动出击。
你联系联系你的路子,看看能不能从外市搞到家伙。
我联系我的经理,看看明天能不能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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