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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辈子就和自己一样了。
这些全都是很好的主意,只是一个也办不了!
先不说要每日要放她一碗新血,单让季临安直接喝那碗腥酸的血泡粉,就够惊悚——他们不会传出去吗?
次则,邺城主的心头爱子,连药王都经年难治的顽疾,被她个小神医几服药就治好——也太张扬了。
最主要的是,现今仇家不明,季临安再为贵胄,关她屁事?不足以令她冒此风险。
因此她早打定主意,表面按中毒治,实则在药里掺入血粉吊命,既不担风险,也不致病情恶化。
今日联诊,只需要诓骗辛夷师兄的判断与自己一致就行。
“我与师兄想法一致。
从前方子尽数停用。
我想开‘龙胆汤’,加旋覆子、代赭石。”
辛夷沉吟:“龙胆汤清营透热,他热毒不重,旋覆子不如换成黄柏更对症。”
“那便按师兄说的。”
长乐的诓骗很顺利——旋覆子这药化痰清热,可加可不加,她真正要的是代赭石。
代赭石可解季临安的昏厥咳喘,最主要这味药暗如牛血,入水便沉渣黏底。
将血粉兑进去,可以蒙混过关。
她也不能日日都割了新血送去,每旬掺一碗,慢慢治,对大家都好。
讨论就是这样深刻又草率。
不知觉,二人已走到东院。
*
天色将暗未暗,辛夷最后一次为季临安诊脉,切切叮嘱。
屋中如往,季氏两兄弟坐着,一闲人站着。
他们见辛夷和长乐进来,有人反应平常,有人傻笑施礼,还有人冷着张脸。
季临渊便是冷脸不发一言的人,他似乎还在为昨日被推下塘的事生气,不过自觉理亏在前,只能心内腹谤道:罢了,大丈夫何必与她计较。
只是他手中拿着一封将拆未拆的信,双指一拈,知晓信封内附两张信笺。
这是邺城密信中惯用的“阴阳信”
。
阳信一般用软宣书写,直看便是,机要决策绝不会写在其中。
阴信则用硬折卡,看似一些礼貌祝祷语,沾水后等原本内容融却,可显露密语。
季临渊本在拆信,忽听长乐问季临安:“你首次不适是什么时候?”
“太久了,记不清,邺城御医说我是从娘胎中带的弱症,食生冷便会腹泻呕吐。”
季临安道。
“第一次病情转重,是何时?”
贺兰澈抢答道:“我记得!
那次是十几年前,从二哥吐血开始,王上和大哥急坏了,尤其是大哥急红了眼。”
“不错,那年你们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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