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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忙,就是很冷漠。
这会儿,她正在枯荷塘边睡午觉,正是好时候。
贺兰澈怕吵醒她,先搬了张小凳子在凉亭外处等着,拿着木偶,安安静静的。
此刻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何谓喜欢呢?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每次想起她,就像盛了一满碗蜂蜜,自心尖淋下,厚裹整颗心。
若知道她在何处,蜂蜜的另一段就会拉丝指引,引导他跑着去跳着去,见到了为止。
在去见她的路上,都会觉得手脚冰凉,头脑发晕。
贺兰澈现在就在发晕,呆在她身边就很惬意,等她睡醒的时间也是甜的。
他继续摆弄这傀儡,务必要等她睡醒时,见到最好看的状态。
傀儡的首并四肢都绑着珠串,是他家传偃术操纵机关时所用的天蚕丝,因觉得这蚕丝素净,便给每缕丝上串满小珍珠。
大珍珠好找,小珍珠却不好得,一盘子细圆匀润,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寻而来。
一路赶来鹤州的车轿路途,他都在串珍珠,还拉着二哥和他一起串。
美其名曰帮季临安“灵活手指”
,很折腾病人。
串也有讲究,歪了不行,排列不是从大到小不行,反复重串!
季临安这样的好脾气之人都不干了。
且不论,先前在雕镂眉眼时的精细,更是以鲁班刻石之心全力以赴。
总之,一个简单的偃术礼物,被他打磨得精妙奇巧,人偶琳琅华光,可以摆放室内,也可以挂在腰间做个饰物。
所缚珍珠蚕丝能让傀儡四肢与头都动起来,一个喜滋滋的“小长乐”
活灵活现。
满满都是心意。
其实他搬凳子一来,长乐便有知觉。
只因是他,长乐便随他去了。
她知道这呆子不会做什么,只继续睡着。
木轮声又咯吱碾地,季临渊推着病人,从东院过来晒太阳。
见贺兰澈也在此处,纵是他近年已能在公事上独挡一面,却仍在这女子面前顽态毕现。
二哥忍不住揶揄:“哈,这发痴的人长相颇似我们家小偃师。”
大哥纠正道:“明明已是大偃师,再过两年要接军师之职,却在这里被情丝缠得发昏呢。”
贺兰澈抬头,倒也不害臊。
他只悄悄将手指竖起嘘一声,心疼道:“她在休息,别吵醒她。”
三人离远些,又聚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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