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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尼姑、道姑、卦姑,可以简单理解为搞封建迷信的。
别小瞧这三种姑子,古人尤其是后宅妇人多少都信些神佛,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她们在哪里都吃得开。
相比起“三姑”
,“六婆”
更贴近市井生活,分别是牙婆、媒婆、师婆、药婆、虔婆、稳婆。
六婆凭借自己的技能走街串巷,深入后宅,除了干本职工作,也会陪后宅妇人小姐聊天,替她们做一些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事情,得到她们的信任,乃至“为情女偷传信,与贪官付过钱”
。
总之就是凭一张巧嘴和高情商四处混好处,是古代版女公关和职业闺蜜。
其中的药婆虽然占了个药字,但大多只会一点现成的小方子,比不得正经大夫。
但谁叫这个年代的大夫绝大多数是男性,内宅妇人们因为各种顾虑轻易不爱看大夫,遇上小病小痛,一般会找熟悉的药婆,治不好再请大夫来。
“家父生前是大夫,可惜英年早逝,家母学了几个他留下的方子,在清嘉坊一带的女眷里小有名气。”
要不是母亲自己有本事,能勉强立住脚,他们娘俩早就被大伯一家吃抹干净了,哪可能过上现在这样的小日子。
“原来如此。”
云歌听明白了里面的门道,有些想和这位云老太交流一下。
她还没接触过古代的药婆,不知道她看病的本事到底如何,想来能被官家太太信任,是有几分能耐的。
云杜仲对葛氏使了个眼色,葛氏点了下头,组织好语言旁敲侧击,“说起来云夫人姓云,还会医术,不知祖上是哪里人,说不定我们往上数数真是本家呢。”
云歌一笑,“这确实是巧,不过我们祖上应该连不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原主的身世十分坎坷,云歌整理她混乱的记忆时勉强捋顺了一点。
原主的父亲是一位带着妻女云游四方的大夫,到底是哪里的人氏,原主已经不记得了。
原主九岁那年,父亲突然得了急病,医者不自医,没几个月就去世了,留下孤女寡母和一屁股欠债。
记忆里面容已经模糊的母亲把原主卖了后不知所踪,原主辗转了许多地方,才好运来到繁昌县岩滩镇,被在镇上读书的原来的白鹤明一眼看中,换回去当了媳妇。
原主的性格那么极端和恶劣,与早年颠沛流离的经历有很大关系,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云歌叹了口气,回忆起原主的前半生,云歌心中生出无法抑制的钝痛,她继承了这具躯体,也难免继承了它的爱恨情仇。
葛氏见云歌不想多谈,没有继续问,但夫妻二人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失。
葛氏让两个孩子陪客人们说话,关上东厢房的门,对丈夫说,“当家的,你看云夫人会是……大姑姐儿吗?”
云杜仲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姐姐已经不在了,只能等娘回来认。”
葛氏叹气,“如果是就太好了,娘就不用每年大姑姐儿的生辰都抱着衣服哭了。”
云老太寻不到踪迹的女儿,云杜仲未曾谋面的亲姐姐,是这个小家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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