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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洗个澡,”
她一边走向卧室的方向,一边吩咐,“做点清淡的粥。”
朱姨应了,将她的包放去衣帽间。
中间有一段路是并行,满明芷叹了口气:“把药桶准备好,吃完饭泡一下腿。”
朱姨又应声,想要上来扶她,被伸手摆开了。
“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还能真的不管他吗?”
满明芷的语气和脚步一样疲惫,精致的妆容难掩眼角细纹,“这混账有没有打回来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朱姨轻轻啊了一下:“他在家里,没有出去呀。”
满明芷愣了愣,停下脚步,看向她。
朱姨想了想:“昨晚还要了一次夜宵,半夜又要冰水。
我担心他吃了肠胃受不了,只给了温水。”
“搞什么,”
满明芷皱了皱眉,“没上去看看他?该不会受情伤太重,抑郁了?”
“送上去的时候倒是看了一眼,只是房间里没开灯,看不清楚。”
朱姨回想起来,“那会正靠着窗抽烟!”
果然是受情伤了,满明芷心想。
孔温瑜一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二没有烟瘾,这太不正常了。
“我还是先上去看看他。”
满明芷考虑了几秒钟,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别想不开跳楼。”
朱姨也紧张起来,跟她一起去,满明芷料想孔温瑜的脾性喜静,应当不愿意见太多人,就道:“别跟着,我自己去。”
朱姨点点头,去吩咐厨房先熬粥。
二楼果然没开灯,即便外头阳光正盛,走廊里也阴森森的。
满明芷拉开走廊尽头的窗帘,又推开窗,把微风和阳光一起放进来。
孔温瑜卧室的门紧闭着,满明芷过去敲了敲。
没动静。
她加重了点力气,又敲了两下。
等了一会儿,孔温瑜颓废的声音传出来:“端进来。”
他大概以为是朱姨上来送早饭,满明芷略微放下一点心。
“那我进去了。”
她说着,礼貌地等了几秒,拧开门。
卧室里黑漆漆的,遮光窗帘和薄纱窗帘一起拉着,只能从缝隙里隐约传出来一点光。
满明芷没强硬地过去拉开窗帘,站在门边提醒了一句:“我开灯了。”
床上有东西一闪而过,似乎是shola乱七八糟地跳了下去,伴随着灯光打开,孔温瑜皱眉撑着坐起身靠在床头,一副睡眠不足的不爽模样。
薄被胡乱盖在身上,一半掀开,旁边还压着另外一个枕头,床品乱七八糟,皱的皱,折的折,床单快掉地上来了。
垃圾桶里都是废纸,似乎还有件短袖团成一团扔在里面。
不过比预料中满地烟头的景象要好很多,满明芷有点诧异。
这目光里的内容太过明显,以至于孔温瑜叹了口气,回视过去:“一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化成灰都认识。”
满明芷顿觉无趣,站在他对面,扫了一眼床头柜上剩下半杯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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