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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趁势走近,拿着掌心手电拨开眼睑,为江沅声检查眼部。
排除外伤后,梁印星与医生交流几句,决定先去开单取药。
那名华人陪护赶过来,梁印星临走前叮嘱她,务必照看好病人。
很快,梁印星离开,乱七八糟的人声消失,医院里冷气十足,消毒水味带着清寒安静地弥漫。
“江先生。”
陪护为他盖了条薄毯,在他跟前矮身道,“您还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
江沅声仰头,露出很浅的笑:“谢谢。”
见状,陪护顿了顿,有点怜悯地叹了口气,温声安慰道:“上帝保佑,一定会没事的。”
不会保佑的。
江沅声心想。
从那场海啸起,我与Chio就已遭到神明抛弃。
陪护尽职地整理好薄毯,江沅声很礼貌地点头,随即不再讲话。
时间在周围缓慢移动,从夜半,到破晓,再到天明日升。
某个瞬间,院内照明系统转成低功率模式,光线柔和几分。
那道隔离门刺啦一响,就在此刻忽然开启。
江沅声的薄毯掉落,他仓皇地站起,医护们的急促脚步声从门内出现,伴随滚轮向另一端滑去。
“Anydepeshere?”
人群中某位医生询问道。
“ME.”
江沅声走向他,认领病人的家属身份,询问治疗情况。
医生的表述很简洁,病人刚才已经清醒,但状态并不乐观。
江沅声面色苍白地应答,问对方现在能否探视。
见他状态明显不对,医生面露犹豫,忽然对话被打断。
“探视没必要。”
Vi从远处大步走来,身后跟着群安保和医生。
他开口用了威利语,语气很沉:“我是病人名义上的父亲,现在要带他出院。”
话毕,在场的人为之一滞,周围静了半秒。
“抱歉江先生。”
Vi停在江沅声身前,侧过脸,态度冷硬地道:“近几天舆论扩散,为了避免集团内部动荡,我必须随时确保他的安全,请您理解。”
*
三小时后,飞机抵达南洲。
血红的日轮升至正空,却渐渐被浓云吞噬光芒。
雨幕轰然倾倒,眨眼淹没整座城市,千百高楼消失在水雾后。
气象台向南洲大陆各处发出红色警报,预测雷暴危险。
阴沉天光下,飞机在滑行跑道上降停。
大雨中驶出一辆医疗车,直抵帕斯劳的度假庄园的住宅区,内部早已开启遮雨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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