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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浑身由浓稠的黑色液体组成,给唐柔一种病毒入侵的感觉,每走一步,脚底与地面都会形成粘稠的黑色拉丝,牵扯不断,藕断丝连。
身旁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像展示玩具一样指向某个方向说,“你看。”
唐柔又提起了一口气。
远处,一道黑影脱离了大眾队伍,走向滨海路树旁的长椅,那上面正躺著一个昏睡的男人,没有穿上衣,手半插在肚皮与裤子之间,旁边扔著几个啤酒瓶。
像深夜买醉的流浪汉。
唐柔心中忽然涌出了一阵不妙的感觉。
黑影走近了,弯下腰,脸贴著脸,近在咫尺地观察著那个沉睡的流浪汉。
如果此时流浪汉睁眼,可能会被嚇到醒酒。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黑影粘湿的脑部伸出了触鬚一样尖锐的细线,如蚊子的刺吸式口器一样,“噌”
地贯穿了流浪汉的脑子。
如同狰狞嗜血的藤蔓,触鬚一收一缩之间,流浪汉变成一具乾瘪的骸骨。
“……”
你妈,他笑得这么甜美就为了让她看这个?!
那个黑影逐渐变成了流浪汉的样子,睁著茫然空洞的眼睛,继续向城市走。
身旁的人回头看她的反应,诚心诚意地问,“是不是很有趣?”
唐柔忍不住捂住嘴真情实感地乾呕了一声,算回答了。
男人又开始盯她了。
唐柔心里发毛,忍不住问,“这些是真的吗?”
“这是真实的世界。”
唐柔又问,“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直接造成的。”
行,知道了。
这个梦里的场景,是他间接造成的。
唐柔仍旧面瘫著一张脸看著前方在这个荒诞的梦境中寻找蛛丝马跡。
她又意识到了什么。
海啸停了。
在这个时空里,海啸已经结束了,但在她的现实生活中,海啸仍在撞击城市。
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些很可能还没发生。
这里,难道是未来?
身边人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唐柔想忽略都不行,乾脆问他一些问题,“这些东西为什么能上岸?”
他的眼神莫名变得哀怨,却仍然回答她,“因为下雨。”
因为下了很大的雨,足够湿润,让那些生物可以自由出入海洋和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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