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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入门不过一日,洛水觉着自己算是看出来这祭剑山上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她先前还觉得她那大师兄说话虚伪,如今看来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闭关已有些时日,亦非死关——应当再有月余即可出关。”
——咦?
洛水瞪大了眼,又惊又喜地望向了她这师父,满心怨愤立刻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原本以为她这师父会当场发怒,然后她大约就得像上回那般,强行想办法当着这师祖的面前干那……嗯,坦诚公布之事。
她觉出自己今日的运气当真不错,拜师前还在苦苦思索如何想办法与闻朝单独相处,闻朝就主动带她来了这内室。
现如今,想知道季哥哥的消息,闻朝居然也就这样干脆地告诉她了。
——这师父还是可以的。
洛水心里高兴,不由自主地便冲闻朝露出了笑来,双眼亦是闪闪发亮。
闻朝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胸口莫名发堵,转过了头去。
“……我知你和季诺有些儿时情谊,你挂念他亦是正常——但你需得知道,修道修心,若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便难有突破,季诺闭关亦是为求心定。
如今你已知季诺情况,自可安心冲击这……辟谷之境了吧?”
说完闻朝只觉头疼,油然而生一股荒谬之感,他何曾需要苦口婆心劝弟子苦修这“辟谷”
之境?
——大约是恨铁不成钢吧。
他想。
洛水却丝毫不觉,只觉得闻朝的话无甚新意。
她对着修仙七重境本就没有多大向往,不知为何人人趋之若鹜。
闻朝也好,她脑子里的鬼也好,奉茶也好,外门其余交好的人也好,总是苦口婆心劝她突破突破。
唉,旁的不说,她是真不知这“绝食”
,哦不、“辟谷”
究竟有何乐趣可言,但既然他们都这般说了,她应都应了,那便勉为其难再试一试吧。
不过在那之前……
“师父请放心,徒儿既答应了师父苦心修炼,必定做到。
只是……师父也知,我与季哥哥自幼亲近……”
洛水一边说一边瞅闻朝,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方才又大着胆子提出了请求,“徒儿也不敢时常叨扰师父,只是想请师父明示,若我日后想要打听季哥哥消息,门内找哪位师兄师姐……比较合适呢?”
闻朝几乎要被洛水气笑了。
这简直是明着让他帮助找人,日日与她说她那季哥哥之事了。
说她愚,她倒是很清楚,他方才给她介绍的引导弟子大约不会清楚季诺之事,需得找修为高一些的、最好是与季诺同辈的弟子,方才好打听消息。
但这样的弟子如何是她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方便结交的?可不是还得借他这师父之名。
可说她聪明,从入了这内室之后,她这每一问每一句都踩在他的神经之上。
今日本是她拜师之日,他并不想对她太过严苛,可如今看来,玉不琢不成器,这蹬鼻子上脸的徒弟不教训不行……
心中一股郁燥之气腾然而起,几乎是见妖邪作乱时才会有的情绪,却又并非完全相同——他只觉得指尖生疼,牙根亦微微发痒,却莫名发作不得。
这憋闷无比的感觉还依稀有些熟悉。
他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他此前甚至未曾与她见过几次,连话也总共未说上几句,谈何“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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