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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他笑了,“如此好戏,我自然要过去,亲眼瞧上一瞧。”
……
眼见所有人都变成一色服饰、一色面孔,又尽数换了个位置,洛水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她根本不记得当初看的那一折中,有这样的场景,亦不太明白,为何需要这么多的姮娥。
那幕后之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沉寂已久的戏台终于又活动了起来。
青黑色的烟雾自台底腾腾升起,将整座朱台团团围住,层层盘旋,待攀到了差不多与他们位置齐平之处,又一圈圈膨胀开来,好似宝塔城楼一般。
底下列席之处亦是黑烟翻涌,再不见观戏人群,彷如尽数被吞入了那云烟雾海一般。
就在洛水以为他们也要被这雾气吞噬之时,却听一声钹响,所有的烟雾顷刻尽数散去,云开月明,但见一座不逊于明月楼的七重金丝木雕城楼,清辉之下灿如金宝,巍巍若山,高悬于脚下万户城池之上。
他们所在位置正对顶层一户精巧的绣阁。
琉璃声动,但见一条赤色长练自阁内凌空贯出,紧接着,一道玄色身影随之步履其上,踏虹而出,行走间,衣袍灌风鼓起,朗月清风之下飘然欲仙。
来人目沉水,面如月,抬眼之间,眸光似剑,直直劈向十余丈外迎来之人。
来者发髻高束,宽肩长臂,青衫利落,以他们的位置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从打扮上判断出,必是“司羿”
无疑。
只听那“姮娥”
先叹一声,道:“本以为是共求长生的道侣,却不想是催魂索命的冤家。
自相逢,便知晓,这与天争命何曾易?我若不争不抢不强求,又怎敢与你订那鸳盟海誓,道什么‘石不转,心不移’,许你‘海焚山枯亦无改’?”
司羿没有立刻接上,却仿佛先看了她一眼,方才沉声道:“你道我冷心烂肺无顾念,却不知我辗转反侧难入眠——天命有数,恩爱无期,若是两难全,便是舍那天命共赴黄泉又如何?”
姮娥倏然抬头,面色于月下如覆霜雪。
她问:“当真再不能改?”
司羿凌空轻点,持弓在手,扣指张弦,猿臂轻舒,如抱满月。
他说:“当真不能再改。”
她问:“若我非要改命?”
他说:“那便来问问我这‘司命’之弓罢。”
说罢指尖舒张,弦出如电,直直便朝那姮娥心窝射去。
但见对面长练翻转,瞬间将那束箭光击碎,顺势搅得罡风如刃,尽数向司羿飞去。
司羿立时向后撤去。
姮娥则倏然收回长练,轻叱一声:“去!”
也就是这一瞬间,洛水觉出他们突然能动了,虽然多少有些身不由己。
九个“姮娥”
将司羿团团围住,各持一条赤练。
不待洛水找回掌控身体的感觉,便觉自己手腕翻转,抓出袖中匕首,便朝那“司羿”
冲了过去。
与她一同动的还有其余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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