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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身着戏服的后生冲“它”
盈盈一拜,道是这以修仙之人血肉炼成的丹药果然不凡,已觉得好上许多,谢仙君成全。
再之后大约一年,他们似乎走过了许多地方,每一处皆会以戏台为饵,诱些修仙之人入药,每一出戏结束,皆是血肉纷落如雨。
期间景象人物模糊,又或者是她不愿看清,直到某一次登台之时,看见了阿兰。
是阿兰没错。
和王琅的弟弟一般,好像还要再年轻上几岁,只是面容十分憔悴,竟是比洛水见她时还要糟上许多。
饶是洛水还不懂“观气”
之术,也瞧出了生气将绝的意思。
最初数日,二人并无太多交谈,她在台下看,他在台上演,只偶尔目光交错微顿,旁观之人再难看出更多。
之后戏班子换了地方,有大半年左右未见,待得再回来之时,便又见到了她。
两人初未有交谈,只是他瞧见了她给的缠头,是丹药。
补气的、益寿的,甚至还有滋养容貌的。
他初并无太多反应,只日日戏后,望着她送的东西沉默,直到差不多第十日之时,她突然不再出现。
那日王琅心神不宁,梳头时好几次扯断了头发。
第二日清晨,他便主动消失了。
王琅并未去太久,很快就回来了,面上显出了许久未见的困惑仓惶。
他跪在“它”
面前,望着“她”
,问仙君可否救救阿兰。
他说他可自奉血肉,只求能拿到延寿的灵丹。
然后洛水听到那仙君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柔和且异常熟悉,正是青鸾。
他说:“你早已允诺身躯为我供奉,断无再奉之理。
但是你还有一物可奉献予我。”
王琅问是什么。
青鸾笑道:“是命数——虽然不够,但勉强可以一用。”
洛水初不解其意,王琅显然亦不明白。
可很快两人就清楚了。
几日后阿兰大好,又来观戏,只这次台上的人换成了青鸾。
得了供奉、已能自由行动的妖怪终于替了王琅走到了人前,身上妖气全无。
而王琅的容貌迅速衰朽下去,成了“王班头”
,不能登台,自然不能再见阿兰。
阿兰似无所觉,只同以前一样,将手中的灵药作为缠头打赏了,亲手放在小童手中,对同来的王班头亦只是礼貌客气。
偶尔青鸾高兴了,会与阿兰后台相约一叙,两人便同旧友一般慢慢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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