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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猛的抬起头来:“什么?你们要去漠北?”
“嗯。”
云昭脸色难看:“怪不得顾先生不肯回来,原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反攻?”
“开春。”
云沐用指尖摸了摸手上的手套:“开春是胡人最薄弱的时候,等水草长齐,仗就不好打了。”
“这么说……,仗打的越早越好,你很快就会回兵器坊。”
“嗯。”
云沐笑了笑:“我现在是几个兵器坊的总工师,把姐姐的功劳都抢了。
对了,我还抢了姑父的功劳,胡人将领赫连盾是匈奴的左贤王,身份和威望都很高,姑父射中了他,却命我砍了他的首级。
过后我才反应过来,取敌将首级是大功,姑父是故意让给我的,甚至军报上都不会提那一箭。”
“你别扯那些没用的!”
云昭噌一下站起来,从旁边拿了个镜子伸到云沐面前:“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儿了?
俩眼圈熬的像鬼一样,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全没了,再这么下去,等不到反攻你就倒下了。
我给你制兵器的法子,是想尽快结束战争,不是让你们一战再战,一次次去跟那些亡命之徒去搏命的!”
“姐姐~”
云沐突然有种想把云昭抱进怀里的冲动,而且非常强烈。
可是,他不敢。
他怕唐突了她。
更怕她生气。
他把镜子接过来放到案几上,扶云昭坐下,然后半跪在地上,像小时候那样把头伏在云昭的膝上。
他趴在那一动不动,可是云昭知道,他哭了。
云昭习惯性的伸出手,刚靠近他的头,又收了回去,最后拍了拍他的后背:“快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云沐闷声闷气地道:“不起!
长大一点都不好,姐姐开始躲我,不肯摸我的头,越来越嫌弃我了。”
云昭:“……”
“你都多高了,我还摸你的头,我够的着吗?”
云沐继续耍赖:“怎么够不着?我现在头就在这,姐姐连碰都不碰,都小半年了,你就是故意的。”
云昭照着他后脑勺啪啪就是几巴掌:“对!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吧!”
云沐嘟囔道:“我能怎么着,从来都是姐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只有受气的份儿。”
云昭气笑了,想拽他的俩耳朵,发现他耳朵上的冻疮多的无处下手,只好把俩手放在他的头上,把脑袋搬起来。
果然,云沐满脸泪水。
云昭无奈道:“怎么哭成这样。”
云沐抹着眼泪,哑声道:“谁让你对我这么好。”
云昭把他拉起来:“一会儿说我欺负你,一会儿又说我对你好,真不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云沐故意挨着云昭坐下,黑袖子依着红袖子,黑棉袍挨着红棉袍:“都是真话,对我好的是姐姐,欺负我的也是姐姐。
除了姐姐,没有人这么吼我,也没有人这么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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