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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秦望舒问,声音很轻。
这个问题,轻易扎破了她用愤怒和骄傲筑起的坚硬外壳。
怎么可能不疼。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心里被撕裂的疼,骄傲被碾碎的疼。
可她不能说。
她是苏云溪,是从不喊疼的苏云溪。
见她咬着唇不说话,秦望舒也没有再问。
只是握着她的手腕,缓缓站起身,将她拉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
她转身,从多宝格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白玉瓷瓶。
然后,她重新蹲下,拧开瓶塞。
一股清冽的药香,混杂着一丝苦涩,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秦望舒用指尖沾了些许清凉的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在苏云溪那片红肿的肌肤上。
那冰凉的触感,让苏云溪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半分。
她垂下眼。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如此平静地,打量着秦望舒。
蹲着的少女,低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脖颈。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鼻梁高挺,让那张尚带稚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清冷。
这张脸,很漂亮。
不是那种明艳张扬的美,而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如同冰雪雕琢般的精致。
苏云溪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们斗了这么久,她竟是第一次,才看清自己对手的模样。
“你这药,靠不靠谱?”
苏云溪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刻意找茬的挑剔。
“别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把我的手给废了。”
秦望舒手上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抬一下。
“废了你的手,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的声音平铺直叙,听不出喜怒。
“少一个能拉弓射箭的盟友,再多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废物?”
“你!”
苏云溪一口气堵在胸口。
秦望舒却已经涂好了药膏,仔细地将瓶塞盖好,站起身,将玉瓶随手放在一旁还能立着的桌角。
“苏云溪。”
“从今天起,你得学会自己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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