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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星髓血祭（第4页）

他转过身，冰冷的视线终于落在沈追脸上，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一切的漠然。

“至于反噬？”

裴琰之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把钥匙，又怎么反噬得了握着它的人？沈追，你该感谢我。

若非我助你突破，让你体内融合了紫阳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看到你妹妹的血？你连让她成为祭品的价值都没有。”

沈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裴琰之的话语，比星玄子的杀机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和屈辱！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冲过去撕碎那张冷漠的脸，但碎裂的手臂和濒临崩溃的内腑让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咳咳…你…你们…”

沈追咳着血沫，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紫阳塔…血祭…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裴琰之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问题。

他缓步走到沈追面前，暗紫色的蟒袍下摆扫过流淌着银芒的地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是希望。”

裴琰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低沉，“是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腐朽秩序的唯一希望！

是让这污浊山河浴火重生的唯一途径！”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眼中跳动着幽深的紫焰，“你父亲沈明远那个懦夫，守着这座塔，守着塔里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却宁愿自污流放，宁愿让沈家血脉凋零，也不肯打开它！

他以为他在守护什么？守护这烂透了的江山？守护那些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的蛀虫？”

他猛地俯下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沈追脸上：“而你，沈追，你比你父亲强。

至少你知道反抗，知道愤怒，知道抓住哪怕最后一丝机会去救你想救的人！

虽然…愚蠢。”

他直起身，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漠然，“所以，你才有资格成为开启希望的钥匙。

用你的血，用你妹妹的血，去点燃那座塔！

让紫阳真火，焚尽这腐朽的一切！”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沈追目眦欲裂，声音嘶哑绝望。

裴琰之描绘的所谓“希望”

，在他眼中是比地狱更恐怖的深渊！

“疯子？”

星玄子在一旁发出冰冷的嗤笑，拂尘指向那巨大的晶石碑体，“看看这‘周天星髓仪’！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是凌驾于凡俗武学、掌控星辰命轨的伟力！

紫阳塔中封存的，是比这更古老、更接近本源的力量！

只要能打开它，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