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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象,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阿初举起投影仪遥控器按下暂停。
“如果没猜错,我前女友正在电话对面憋着一肚子脏话蓄势待发……”
“她发起脾气来很恐怖吗?”
阿初又问。
“大抵相当于火山爆发的程度,你觉得恐怖不恐怖?”
秋水反问。
“恐怖……”
阿初耸耸肩膀感叹。
电话依旧在响,如同不灭魔咒。
“客官,您今晚想听一段北方单口相声吗?如果想听就现在去电话前按一下免提键,如果不想听就现在去拔掉电话线。”
秋水仿若感觉寒冷似的下意识拽过一张薄毛毯包裹全身。
每次口无遮拦地怼江范她内心郁积的情绪都会有所释放,只可惜那种释放的感觉通常都不会持续太久,她一转眼就会被自责与后悔折磨。
“客官很想。”
阿初噗嗤一笑上前按下电话免提键,往日里活泼的那一面再次在秋水面前呈现。
“项秋水,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你三更半夜发疯是想气死我吗?我祝你一辈子单身,我祝你天天失眠……如果不是封控期,你信不信我现在扛着球杆冲过去打断你的狗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怎么敢在我面前这么猖狂……别一天天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你当这个世界上除去我还有谁能忍受你这种怪胎,我告诉你,没有人,只有我!”
江范在电话里一通撕心裂肺的狂吼。
“我能忍受。”
阿初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俯身对着话筒大声回复,随后又不忘一字一句地反驳江范,“秋水不是怪胎,你才是!”
阿初在写字桌前挂断江范电话笑盈盈地回过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秋水,两人目光触及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所有误会,所有不快都在那个片刻如积雪遇到暖阳一般堪堪消融。
阿初接完那通电话两人又继续各占沙发一端看喜剧,秋水觉得昨晚探讨电影时阿初说得很对,人生很苦很累,所以闲暇时应当做点轻松快乐的事情用以放松神经。
秋水打开她先前已入驻为音乐人的平台应用,第一次进入平台私人电台版块,如江范所言,那个版块里面果然聚集着许多音色优异的私人电台主播,她们之中有人天赋异禀,有人训练有素,有人发声技巧尚且青涩生疏。
秋水戴上耳机随机试听了几家风格各异的私人电台,她发觉私人电台虽不及阿初主持的《青城夜谈》那般专业正规,但主播与听众的互动性、参与性、亲密度明显已经超越传统广播节目,前者与后者相比,话题宽泛随性,氛围轻松自由。
“小象,你在听音乐吗,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
阿初在昏暗光线中向秋水摊开掌心。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听的不是音乐。”
秋水手忙脚乱地分给阿初一只耳机。
“小象,你是不是也觉得……”
阿初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秋水。
“我是不是也觉得,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这种新兴方式?”
秋水替阿初讲出她咽下去的后半句。
“你当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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